馋了。
她赶忙从锁着的柜子里摸出一袋巧克力,走到温珥旁边打趣道:“叫你跟人家吵架!逞英雄,气的又没吃上好吃的吧?”
姜红莲打开一块儿巧克力,掰成小块塞进温珥嘴里。
中午的事,她上了席面才知道,整个院子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萧家那小子说话,还要个孩子开口,她就气不过。
更过分的是,事后杨霞竟然到处说她家珥珥会骗人了。
姜红莲当场就恨不得泼她一杯水。
自家孩子什么样自己能不知道吗?
她家宝贝可是大院儿里最乖的丫头!
姜红莲不悦的冷哼一声,看了看温珥,又想起萧家那个可怜的孩子。
“下午看见那孩子一个人,在水池边清理脚踝上的伤口,破了那么大一块!血肉模糊的,愣是一声没吭,萧家那夫妇俩竟然也好意思不闻不问!”
“铁石心肠啊,这当的是个什么父母!”姜红莲愤愤的开口。
温珥舔舔嘴唇,自然知道奶奶在说谁。
她撑着小脑袋,义愤填膺的附和:“就是!没有这么对孩子的!”
温珥说的十分认真,想起中午萧灼川全程那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嘴角一抽。
还以为他真的啥事没有呢。
“也不知道这孩子去看医生没有,那么严重的伤可马虎不得。”
姜红莲叹息着起身,手背擦去温珥嘴边的巧克力碎屑,又走到抽屉旁翻找起家里剩下的几瓶消毒药水。
少顷,窗外突然亮起一道闪电,倾盆大雨转眼间急涌而下。
院子里传来男人们慌乱粗鄙的酒话,紧接着是搬东西的声音,和萧子临幸灾乐祸的嗤呵:“还愣着干嘛,爸让你滚出去帮忙!脏东西!”
温珥透过纱窗看去,一道单薄的身影被推搡出来,因推人者太过用力,那身影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大雨下,少年脚步有些拖沓,但也没反抗丝毫,还是那样沉默着,只顿了半秒,就一趟趟扛起了地上的酒箱。
盛夏的夜晚,即使暴雨浇灌也带不来一丁点凉意。
潮湿和闷热让人心里发燥。
温珥趴在窗边,安静的望着窗外少年进进出出的背影。
此时的萧灼川全身都被淋透了,酒箱上的泥巴弄脏了衣服,脚踝处的伤口止不住的渗血。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等再放下来时,脸也脏了。
好狼狈。
温珥想着。
这场雨下了太久,久到萧灼川全身疲惫。
他扛着最后一把凳子停下脚步休息时,一个转身。
十米远外,暖黄灯光下的小姑娘与他对望。
或许是这个对望来的太猝不及防,她惊恐的瞪圆了眼睛,脸一瞬间通红。
小小的身体,就好像被触发了什么特殊机关,只片刻,已端正的宛如雕像。
萧灼川面色淡然的看着,微微挑眉。
温珥愣住:“……”
糟糕,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温珥并不知道自己面对萧灼川为什么会这么慌张,明明什么都没干,但这一刻还是觉得好丢脸。
她气恼的咬牙,恨自己的胆小!见对面没转头,又不服气的默默较上了劲。
他能看她,那她也能看回去吧。
短短的十几秒,过的像一小时。
萧灼川狭长的眼眸微眯着,面无表情回应这场对视。
窗那边,小姑娘身形僵硬,宁死不屈的神情在脸上一刻未变。
萧灼川被这眼神看的疑惑,但也不打算深究。
他把肩上的凳子重新抬了抬,冷淡的开口:“看什么?”
下一秒,小姑娘慌乱的扯上了窗帘,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场无声的“较量”,最终还是温珥败下阵来。
她承认自己不是萧灼川的对手,也很后悔刚才的鲁莽。
年少时的萧灼川说话总是自带一股疏离感,生人勿近的气场比他当萧总时还要强大。
这让温珥总是不自觉想起前世,他将自己那位人渣未婚夫喻深,狠厉踩在脚底的样子。
温珥从前就害怕这样的他,如今回到了小时候,也还是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