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无奈的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疫情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但凡有法子者也不会信这鬼神之道,百姓也是无奈之举。”
“那怎么不让鬼神来把脉。”
风防瞥眼接话道:“鬼神来了你敢伸手?”
真人的手重重的拍到南星后背,顿感疼痛,“不可这样口无遮拦,在有下次定罚不饶。”
南星撇了撇嘴,朝风防重重的剜了一眼。
路上仲夏真人看着风防似有备而来,穿的皮质马靴,不惧怕泥泞脏水,便问道:“是常来这里吗?来这里做什么?”
风防恭敬回道:“风家义学堂在此,所以我也来的多些,有时也在此义诊。”
仲夏真人拂须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目光里,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很欣慰的眼神。
南星吃醋道:“干啥,老头?”
不过说个义诊就将你迷惑的五迷三道的,见识浅薄。
风防感受着南星不友善的目光,在下一个路口和仲夏真人告别,南星探探身子看了看他要去的方向,风防看她感兴趣邀请道:“可要一起去看看。”
真人很乐意撮合道:“去看看吧,开阔一下眼界。”
路上他在前,她在后,他走一段后,扭头看看身后的人,南星躲避他的目光,当没看见。
进入义学堂,不大的宅院,收拾的妥帖安逸,风防去看孩子们,她特意找了个借口,绕到后院。
果然和兰草搜集的信息一样,看到了年龄偏大的孩子在处理药材,南星在心里暗骂,敢情上你的学堂,还要做工,叫什么义学堂。
看着孩子们惊讶的看着自己,她低头审视自己,那里不妥帖吗?
一个稍大的孩子看她质疑自己的目光,惦着裙摆来回看,笑着道:“姐姐的裙衫没有脏污,是姐姐长的太好看了。”
孩子们明亮的目光让她感受到了春日的暖阳,她嫣然一笑看呆了孩子还有风防。
突然冲出的厨娘厉声,尖酸刻薄的语气道:“好好干活,开什么岔子。”
孩子们如艳阳的目光暗淡下去,南星看向那位厨娘。
满脸沟壑褶子的苍老面庞,尖酸刻薄的语气,连带着脸庞也是尖酸刻薄,还隐约可见年轻时的一丝模样。
余光扫过南星脸庞的厨娘,身一转带着嘲讽嘲笑的眼神道:“呦,这不是南家大小姐吗?”
她微微浅笑,暴雨中那个递伞的妇人,不能算一个坏人,但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说着如刀剑的谣言刺向她心头,却在递伞中带着一丝的怜悯,十年中她虽憎恶她们,但也感受了一丝的暖意。
而现在那个妇人,从腰身粗胖到头发枯槁,身形消瘦,还拖着一条稍微有些跛足的腿,还是当年蔑视着他们的眼神看着她。
“南小姐,你们家老宅成天的掉砖飞瓦,砸死我的鸡鸭,还有这么多年,你们门前无人清扫,都是我这个老妪替你们干的。”
傲慢带着锋刺的话语,即使南星无论穿的多光鲜,至多高的位份,她都可以从心里觉得她更高一等。
她们早就忘了,她们来寻求帮助,无钱财便得到了城内最好的医士,她的父亲的治疗时,她们奉承的嘴脸。
厨娘还在和她掰扯宅院之间的琐事,南星看着孩子们星光的眼眸轻声道:“大娘,去厨房里说吧,别影响了孩子们。”
她随着厨娘进入厨房道:“我替大娘把把脉吧,大娘的腿或许可以治好。”
厨娘疑惑不耐烦的看着她道:“这个地方是风家的地盘,他们都治不好的,你们南家能治好?”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这个笑里面带着心酸,痛楚无奈,订婚时父亲将自己毕生所学整理成册送给风家,而风防是自己父亲唯一的关门弟子。
可现在,谁还记得当时云都城第一神医南家。
站在门外的风防,握剑的手,心颤的同时手也止不住的轻颤。
“大娘知道我师从是仲夏真人了吗?”
厨娘伸出的手腕,嘴里还是不休的说道:“要是治好了,我免了你们家清扫门口的银子,治不好,你那样也跑不了。”
南星望闻问切,摸骨查因,拿出银针,如疾风般手起刀落,扎了十几个穴位。
手下的老妇,哭喊连天,只呼轻些,南星轻道:“知道我为什么治你吗?因为你当日赠我一伞,或许你自己也忘了,可我记得。
治好你,我们就该算算这些年的帐了。”
老妇忍着痛一脚踢在她的衫裙上喊道:“你以为你是谁,无法无天了,信不信我去府衙告你。”
“大娘,当年你们住我家邻宅,你相公是个药罐子,是谁分文不收替你们看病。
洒扫门口,我父亲那次不是将整个胡同都扫了,什么鸡鸭鹅,我们那次吃鸡鸭鹅没送你们一份?”
说完她扎下最后一针,拔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