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要差遣人,还是用眼神差遣。李勃不平极了,他是废物吗?打猎还要一群人伺候,连孤都是亲力亲为。
那人也看清了李勃望向自己马匹的奇怪目光,“它叫层云,西域来的。我刚才实属不该。鹿归你了,还有这匹马,赔给你。”
我不要。李勃想说。
“我家中还有好几匹,算我赔罪。”郭开元很慷慨,这样的宝马都可大手一挥赔给别人。
李勃接过缰绳,策马而去。留下那豪客与李勃的紫豹马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随后,紫豹也追随李勃,扬长而去。这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在给他一万年也成不了贤臣,自己毫无扮演明君的必要。
银鞍白马如流星。人人都说天子富有四海,上林苑的风把李勃对这句话残存的信任给消灭的干干净净。
李勃没问对方的名字,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因此,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偷猎的人就是郭开元。
“殿下不担心是有人故意谋害?”洪铭忽然想起来什么。
“不会,没人会干毫无好处的事情。”傀儡君王这个项目,众大臣已经通过“侍从”入股,此刻,再暗中给李勃一箭,那真成了赔本买卖。
日头已经有些西斜了。洪铭拿出一沓翰林院的青玉纸来,“殿下有什么遗漏的,若是明日想起来了,再做补充。微臣告退。”
李勃点点头,心中对怎么应对茫然无措,究其原因,她实在搞不清楚周玄业为什么毫无理由地死死盯着郭开元这个目标。
“光顾着说话,都给忘了。采莲,去拿来。”李勃说。
难得的一整张黑熊皮褥子,黑的泛蓝,周身没有一处箭孔,洪铭看了啧啧称奇。
“孤昔年自己猎的。箭正好射到熊嘴里,一箭封喉。”
“真难得。”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李勃看着洪铭微笑,“特地找出来送给洪大人,总有三四年了,还好存放的不错。”
洪铭推脱贵重,不收。
“不不,是给令堂的。”她这些时日非常曲折地打探到洪铭的老母亲有老寒腿,而洪大学士孝子名声在外。
“那,那,微臣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洪铭有些局促,“殿下喜欢打猎,或许到了秋天,陛下打猎也会叫上殿下一起的。”
但愿你说话算数,更但愿你说话有用。李勃没有多说。天长日久,几十万两白银可用,不怕洪铭不肯美言,只怕洪铭在周玄业那里没有美言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