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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甘愿囚锁(2 / 2)

对那何吕氏镇有非分之想?”

这句话传入薛泫盈耳中,却并不动听。

她唇角一扯,难得地露出几分讥色来,十分生动:“应二郎。”

唤过他这一声,薛泫盈便撑起身,颇坚决地同他撤出些许距离。

“如若二郎知晓同何吕氏并无结果,不若早早表态,同何吕氏做个了断,也好让何吕娘子不付真心、及时脱身。”她说得极缓,“二郎在我这儿同何吕氏有所区分,在何吕娘子那儿却又不乏关怀挂念,谁又摸得清二郎心中所想?”

应无相定定地凝着她,刚要开口,又被薛泫盈出声拦下。

“莫说我与应二郎,应二郎与我皆是孤家寡人,便是受些暗伤、吃些哑亏,也使得用一句‘吃亏是福’来自我宽慰。可何吕娘子尚且带着一位身娇体弱的女儿,她若受罪,难免牵连孩子。”

她说罢,方才对望回去:“应二郎,你既有入佛拜教之心,合该存有慈悲悯意,不该如此将真心戏弄,折损福报。”

这些话听来是难得的硬气。

待自己说罢,薛泫盈心中颇为松快。

她朝应无相觑去,只见应无相笑色寡淡,两目深幽:“什么真心?李薛娘子是说那贪慕钱财、求一寄身之所的真心吗?”

此话落定,薛泫盈一怔。

“何家郎为何吕娘子母女二人入狱,将受断头之罪。未死之际,何吕娘子便盘算他家,求的并非真心,而是家中田亩几何、积财几许,后有蓉姐儿跟着,前有杀人掠财的夫婿,于谁家而言,皆是不易之事。”

应无相低脸觑去,细细整平衣衫:“某曾向李薛娘子说过,某孤身多载,与盈娘相伴,求的不过是真情相托。”

他再抬起脸来时,两目中已隐隐流现几分凄怜,无端令人心中一触。

“盈娘,你深知我所求什么,却将我推向一处并无真心、十分算计的冰坑中,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何曾想过我的难言之处?

何吕娘子是女子、母亲,以孩儿、生计作理由,最是合理合情;可我呢?盈娘,我并无理由借口,我只求在你左右,做个小物件儿也好,变作你那院里池中的游鱼也罢。”

应无相隐隐颤声,竟堂而皇之地接道:“盈娘,便是你将我囚禁于一处,锁在铁笼高地,我也甘愿。”

待他说罢,薛泫盈心中如暴雨过境,淋湿了大片她曾建设好的泥墙薄土。

她该说些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四遭再度归于静谧,惟剩下二人深重、急促的呼吸之音。

“应二郎、李薛娘子,到了。”

车夫一声高唤,将这一处寂静扯破。

薛泫盈的脑中才又添回几分理智,她猛然撤身,仓皇地奔下马车,一记回头也未曾施予。

蟾光寂寂,打亮了归家之路。

恍惚中,薛泫盈抬起手背,缓缓贴上侧颊,是惊人的烫。

“我只求在你左右,做个小物件儿也好,变作你那院里池中的游鱼也罢。”

“盈娘,便是你将我囚禁于一处,锁在铁笼高地,我也甘愿。”

那些堪称悖逆之辞,此刻犹同魔音刻耳,在她的榻侧盘旋、蹿留。

夜雨敲窗,薛泫盈披衣起榻,目光触及那门旁的象骨油伞,不由又是一怔。

待她撑伞步出门扉时,夜风挟雨而起,湿了眉睫。

方池之中,只见游鱼欢快、绯红掠动。

薛泫盈提灯,孤身立在池前,极瘦的一抹影被斜印在地。

她心中难免短叹。

即便是应无相甘愿做她池中游鱼,命数也不会使得他仅做池中之物。

她深深省得,游鱼于日后必将蜕为蛇蟒、一跃千里。

而她呢?她参透了应无相的命数,自己的命数又将安放在何处?

**

次日一早,薛泫盈便被院内的喧闹声吵醒。

待她洗漱过罢,便见着何吕氏撑着一把油伞站在院里,正支使着脚夫:“那箱子是蓉姐儿的药,得先放屋檐下头,省得让雨给淋湿了,待李薛娘子醒过来再……”

何吕氏一回头,正瞧见薛泫盈站在房前,朦朦胧胧地观望着院内动静。

“哎,李薛娘子,你这是醒来啦?”何吕氏笑吟吟地凑过来,“未曾吵着你吧?我特地吩咐这脚夫,让他动静小点儿呢。”

那脚夫听了一愣,嘴角一撇,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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