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
穆双安问:“所以,你自幼时便是玄及的徒弟,而不是后来才拜的师父?”
左松苦笑道:“是,我跟着师父十几年,这一身血在这些年里已换了数回。五年前回家那次,我遇到了跟着定国公来我家玩的你,你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暖盈盈的,我忽然厌恶了终日跟怪物为伍的生活,我想自此永远活在阳光底下,可是”左松定定看着她,道:“若他不是拿我最宝贵之物要挟我,我怎会继续听他驱使。”
“这些话我一直想同你说,却总没机会。”他微微一笑,“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快些去吧。”
穆双安咬咬唇,心意已定,逝去之事不再追,只道:“你多珍重吧。”转头急急往来时路走。
左松看着她跑远,跑到上头的光亮之中。
穆双安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从洞口而出。外头亮得晃眼,她被刺得微眯眼。正欲找人,忽见皇后娘娘从一旁匆匆而来,皇后见到她一愣,上下打量,道:“双安?你怎的在这?”
穆双安将里头情形一说,又道程俨等人还在下头等援助。
皇后立即返身叫来武卫,道:“立即点五队人,随你下去援助程统领。务必尽心尽力,此番若有闪失,定罚不饶。”武卫领命而去。
穆双安正欲跟着再次下去,倒被皇后拦住了,她道:“下头既是血腥可怖得很,你已伤成了这样,不许再凑过去。”
“可程大人他们在底下——”
一语未完,皇后却摆摆手:“他们是禁卫军,保卫宫廷安危是他们之责。你纵是女官,只是在司天监应值罢了。”皇后揉揉额角,甚是疲惫:“我今日被唬得六神无主,你可不许再淘气,跟着我便是了。”
皇后既这般说了,穆双安也不好再坚持,只能跟在皇后身后进了内殿。皇后叫来太医,仔细替她看过,又叫太医们在偏殿候着。
内殿之中已有不少妃嫔,见皇后过来,皆俯身拜倒。皇后行至高位坐下,道:“众位姐妹起身吧。今夜之事实在骇然。本宫深恐自己一人,力有不逮。遂请众位姐妹过来相助,若本宫有思虑不周全之处,还请众位姐妹指出。咱们同心同力,方可共同渡过难关。”
有那眼明心透的,心中已是不快,听说事涉青襄废太子,这热闹岂是好凑的。原先皇帝对于青襄废太子最是捂嘴不许人言,今次倒闹得这般大,还说什么相助,明明是怕真查出了什么,过来同背黑锅罢了。
等着的人很是心焦。特别是魏贵妃,打眼一看,没看见儿子在外头,了解他是个冒头的,定是跟着程俨去了底下,现今那下头是个什么情况尚不知晓。坐了一个时辰,越发焦躁,进言请皇后再派些人下去瞧瞧。
皇后依言正要再叫两队人,却见程俨、上官凌等人押着一群人走进了内殿。魏贵妃见儿子身上有血,惊得站起来。
穆双安也蹭地一下站起,倒叫皇后瞥了好几眼。
程俨未想到内殿之中竟这许多人,一时惊在原地。
皇后这才迤迤然站起,走下台阶,一手抓着程俨,一手抓着上官凌,问:“程大人和嘉王可是受伤了?”
上官凌见程俨未说话,忙道:“回母后,程大人和我都无事。”
皇后这才看向后头,惊道:“这不是玄及真人吗?还有一众徒子,这是怎么回事?马婕妤宫里到底有什么,你且速速说来。”玄及真人狼狈得很,平日里他衣袍飘飘,一派风仙道骨的模样,今日却灰头土脸,哪有半点平日里的神仙模样,就是那土里的鼠狗似都比他体面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