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转过来的吗?”
林婉清满目空荡荡的茫然:“我......我知道她之前学校闹得不太愉快,然后不得不转学,就来咱们这儿了......”
吴莲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林老师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林婉清脸红了红:“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你想想,咱们学校在整个京城都是排得上号的——当然,和林老师的母校不能比,但是中考要的排名也是很高的,孩子们考进来都是很不容易的,一个差点被原学校开除的小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转来咱们学校呢?”吴莲抬起头,眼角的细纹更加明显。
林婉清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弯绕:“那她家里应该比较厉害。”
吴莲抿着嘴笑了一下:“是啊,不过也不是那种厉害,那种家庭教出来的孩子应该是一班秦同学那样的——你们班那个孩子,家里别的不知道,反正肯定特别有钱。”
“啊,我听说了,富三代,爷爷上过好几次财报的。”王老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插了一嘴。
林婉清觉得自己一时间有些懵:“......这、这样啊。”
“所以嘛,任性点可以理解,大小姐嘛。”
......
与此同时,“大小姐”钟晚正趴在生物教室的后排,拨弄着自己价值两百六十万的手表。
生物老师去区里教研了,他们这节课变成了自习课。
钟晚别的不行,生物成绩一直非常好,所以她的分班在A班,整个班里大部分是实验班的人。实验班毕竟是实验班,不见得聪明,但一定刻苦。
比如现在,虽然老师不在,但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几个人的头是抬着的。
钟晚耳侧只有唰唰翻页的声音和唰唰写字的声音。
一种让人没来由烦躁的整齐。
钟晚看着手表指针缓慢地转动,清楚自己的年轻正在随着这转动荒废腐朽。
可是她不明白,那些坐在这间教室里,不停书写的人的青春,难道不也正在此等极度枯燥的重复里消失不见吗?
他们能给自己留下什么?
枯燥、迷茫、盲从的记忆?
这些人明白什么是记忆吗?
她想了很多,又什么也没想,时间就这么跑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钟晚没有听见后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教室里低低的呼声,她眼前的表盘在旋转、放大、扭曲,最后拧出一个扭曲晦涩的世界。
对。画画。画下来。
“那个,同学?”
干净的声音。不属于扭曲晦涩世界的声音。
钟晚像是盲人摸象那样,视线顺着声音攀缘,一点一点退回现实,然后,罕见地愣了愣。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站在她座位旁边,垂着眼睛看着她。
笔直坦荡的视线。
笔直光线一般的脸。
不扭曲、不晦涩的眼睛。
“那个……你是坐这里的吗?”少年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摸了摸后颈。
坐在座位上的女孩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只是有些茫然地睁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忽闪一下。
老实讲,少年仔细辨别了良久才看出她眼底是茫然而非不满。
眼前女孩的脸蛋太漂亮,漂亮得剐人,让人误解为傲慢。
“这节是生物课吗?”钟晚仰着脸,目光黏在了少年的脸上。
本来被少年的突然到来吸引过来的全班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嗯,对。”少年点了下头,嗓音很润。
“你是这个班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钟晚。”
钟晚眼睛一弯,朝着他笑了。
少年看得愣了一下,继而敏锐地捕捉到了面前女孩眼睛深处一丝热度,于是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嗯,上个月去外地参加一个比赛,所以没有来上课。”
钟晚眯了眯眼:“这么巧,我刚转过来,老师让我坐在这里的。”
少年听闻,不再多言,只点了下头,温和疏远。
不过钟晚不给他离开的机会,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自己借力从座位里站了起来:“欸。”
班里虽然都是爱学习的孩子,但还是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少年垂眼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因为隔着校服袖子,其实他感受不到女孩掌心的温度。而且她实际上抓得很轻,让人感受不到被桎梏。
撑死了也就是扯了一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