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愿提起来的事，现在却被这样血淋淋的扯开公之于众。
“没事。”
朱奕夏反而先调整好情绪，安慰道，“还好我之前把相关的材料都保持下来了。”
她去卧室里翻出一个u盘，递给邹灵，“材料都在里面，后面的事就拜托你啦。”
“猪猪，你如果不开心就跟我说，不要装一副没事的样子。”
朱奕夏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么多年我早都不在意了。只希望我爸妈不要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们又要自责了。”
邹灵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朱奕夏推着她出门，“你去忙吧，我真没事，不用担心我。”
等邹灵和助理都离开，家里又陷入了安静，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她走到窗边，静静看着窗外，一片片细小的雪花从空中轻飘飘的降落。
今年的雪，竟然来得这么早。
她打开窗户，伸手到窗外，晶莹的雪花落到掌心，还没看得清它的样子就融化了。朱奕夏轻轻合起掌心，一声叹息随着雪花静静落进那无边的夜里。
去年下雪时，她还幻想过一路到白首，今年就已经是孑然一人了。以为放弃了他会得到自己更想要的，可现在自己好像过的也没有那么好。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朱奕夏以为是邹灵落了什么东西，急急忙忙打开门，看见门外人的那一刻，却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身披黑色西装大衣，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了上去，还戴了副金丝边眼镜，跟朱奕夏记忆中的那个人又相似，又有些区别。
“你就这么把客人晾在门外吗？“”
“请……请进。”
朱奕夏如梦初醒，有些结巴地把让开了身位让杨嘉昱进了门。他站在玄关处，朱奕夏手忙脚乱地打开鞋柜，去翻藏在角落里的拖鞋。
“不好意思，家里很久没人来了……”
话说到一半，一双拖鞋咕噜噜地滚了出来，朱奕夏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专门买给杨嘉昱的拖鞋。她有些难堪，杨嘉昱却像已经忘记了一样，弯腰换上，径直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走进客厅。
“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朱奕夏点头，进厨房倒好水，想起刚刚闻到的酒精味道，犹豫了下，还是拿了瓶牛奶。
“我看你喝了酒，喝点热牛奶吧，人会舒服点。”
杨嘉昱看着面前的牛奶，拿起时杯壁还温热，他轻笑一声，“对前男友这么温柔吗？”
朱奕夏动作一顿，几秒后才开口，“趁热喝吧。”
杨嘉昱端起杯子，虽然是一口喝完的，但动作却十分优雅，仿佛喝的不是牛奶，而是在品名贵的茶。
果然是父子，连神态都这么像。
朱奕夏抽了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慢条斯理地擦着嘴，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杨嘉昱对着屏幕上的号码看了一会，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正准备开口，看了朱奕夏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我在听。”
朱奕夏了然，起身回了卧室，还关上了门。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朱奕夏还是隐隐约约能听见客厅传来的声音。
“废物……明天把……陈总……我来联系……”
她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实在很难想象这些话从杨嘉昱的嘴里说出来的样子。虽然只是大半年没见，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变成陌生的样子。
等他电话终于打完，朱奕夏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她动了动站的有些麻的脚，打开门。
杨嘉昱双手撑在桌上，抵着额头，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不知道是暖气太足还是酒劲上来了，朱奕夏觉得他的脸比进来时要红了很多。
“晚上喝了很多吗？”
“这么关心我？”
杨嘉昱睁眼看向她，眼里有些嘲讽，“怎么？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星复的总裁，所以故意讨好我吗？”
朱奕夏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声音有些干涩，“你……都知道了？”
“星复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杨嘉昱嗤笑一声，“你拒绝的星复的那几个项目，还是我让他们递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