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球滚到自己脚边。
原来她有鼻音,不是因为风寒,而是用此物把鼻子塞住了。
贺辩玉恍然大悟。
所以,今夜的孔明灯,是一场设好的局吗?
她是怎么得知自己在这里的,又有什么目的?
贺辩玉想质问她,意识却越来越混沌,巨大的漩涡将把他吞没,眼皮上像架起了一座山,重得睁不开眼睛。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红色身影的女子扶住他的后背,轻声说道,“抱歉。”
呵,抱歉......
公子的身影如玉山崩塌,颓然倒下,惊起树上几只乌鸦。
宋弈虎一脚把身旁的竹篓踢开,竹篓跌落断崖,掉入奔流的洛水,消失无迹。
宋弈虎拍拍手,看向晕倒在地上的贺辩玉。
“迷晕贺辩玉,任务完成!”
接下来,就是将他绑回城里!种下毒药!然后逼迫他答应自己的条件!
宋弈虎朝贺辩玉走过去,顺手捡起地上的两团鼻塞,忍着恶心放进锦囊里。
虽然上面是她本人的鼻涕,但还是挺嫌弃的。
夜风呼啸着,从山岗呼啸到山底。
宋弈虎背起贺辩玉,缓慢的往山下走去。
她自小跟着爷爷习武,本以为背男人下山轻而易举,却没想到贺辩玉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文弱,反而颇有重量。
此外,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手上竟然有层厚茧,像是常年使剑留下来的痕迹。
贺辩玉不是因为体弱不能习武吗?
可他手上的茧子那么厚,分明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是在偷偷练武吗?
下山的路颇为难走,何况还背了个男人,宋弈虎微微喘气,偏头看了眼背上睡颜深深的男子。
先前坊间传言贺辩玉和新帝不合,宋弈虎一直怀疑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据说有宫女多次见新帝辱骂贺辩玉,贺辩玉畏皇家威严不敢发作,却对新帝怀恨在心。是以贺辩玉做上御史大夫后,经常和新帝唱反调。
又有人说,新帝垂涎丞相千金李越的美色,可李越却与贺辩玉青梅竹马。新帝居东宫之时,尚畏惧先帝,不敢横刀夺爱。可即位后,其耽于享乐、荒淫无道的本性暴露无遗,居然不顾同窗情谊,强纳李越为贵妃。贺辩玉屡屡指摘新帝德行,正是为了出心中这口怨气。
又有人说,贺辩玉明明及冠一年有余,按道理该袭爵位了,可新帝却迟迟不颁诏书,显然是对贺辩玉积怨已久,借机敲打。
一桩桩一件件,传得风风雨雨,却没见一点剑光血影。
贺辩玉是没有爵位,可贺家的侯爵不是也没被夺去?
新帝不喜贺辩玉,可贺辩玉不还稳坐御史大夫这一要职?
算个屁的不合!
照宋弈虎看啊,两人不合是假,联手对抗南安侯是真。
毕竟新帝即位以来,尚无实权。南安侯把持朝政,架空了新帝。估计新帝早就不满了,指不定在憋什么大招呢。
“无非就是唱大戏嘛,世人谁不唱大戏啊!”
就像自己劫持贺辩玉一样,不也是先唱一出好戏,再出其不意,一举拿下。
宋弈虎冷笑着把贺辩玉扔到马上,红影翻飞间,女子便已跃上马背,扯缰绳踢马肚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顷刻间带着青衣公子消失在原野上。
圆月东移,被乌云遮住一半轮廓。
子时悄然而至,雒阳城灯火方歇。
院内玉兰花开得正好,只是没多少叶子,在月光下显得枯瘦。
惜水坐在石桌旁,耳尖的听到外面马蹄声声,猛地站起身,露出担忧之色。
“定是阿虎回来了!”
惜水连忙跑到门口,手刚摸上门栓,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水,快开门!”
声音很急,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惜水连忙拉开门栓,果不其然见宋弈虎背着一个人冲进门来,那青色衣衫、腰间玉带,不是贺辩玉还能是谁?
虽然早就做好心里建设,但实打实的看到这一幕的惜水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关门。
宋弈虎已经背着贺辩玉进入厢房,拿绳子绑住他双手。
惜水连忙跟上来,看着这一幕,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阿虎,你、你、你,这,这个......”
“我、我、我,我把他绑来了!”
宋弈虎学着惜水的样子,结结巴巴道,眼里浮现出一缕笑意,“快过来搭把手呀!”
“唉!”
惜水重重叹气,终于蹲在宋弈虎身边,帮她拉住一边的绳子。
虽然他默许了宋弈虎的做法,可不意味着他不心疼贺辩玉的遭遇。
看这皓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