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另一只手隔着一个人伸过去,她拿得吃力。
“来。”陈姐再次对我笑。
“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十一我在这儿值班,啊。” 陈姐从充卡机上拿起水卡,然后拿起旁边的电卡,叠在一起递给我。
“哦。”我接过卡片,看到她饱经世事的老眼睛充满关怀,看着我。
我转身走出去。
快到秋天了。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却没什么温度。
我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天,回家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
一夜无梦。
到了第三天,小区变得寂静。
或许是十一假期开始的缘故,一下子人都消失了,打开窗户,我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天气阴阴的,不冷也不晒,我关上窗户。
我站在客厅窗前。
那是一个大大的窗户,我站在它的左边。
除了窗外的风景,我周围的一切变得飘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沙发、书架、茶几、冰箱、水壶、我随意扔在桌子上的水笔、指甲刀、棉签、眼镜盒……
它们拉长又变形,围着我转来转去。
我应该有吃饭。
我想到。
胃里暖暖的,是喝过咖啡的缘故。
我看着那里,想到那个凌晨,想到上午和白天,想到所有的一切。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然后我想起心理医生。
我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联系。我想到她的棕色头发,她的笑容,想到我们在物业的碰面,想到陈姐。
五月末连续几天都有太阳。
有一天的落日很美,嫣红色的晚光蔓延到整个天空,几道条状的云彩肆意拉扯在上面,可以让人静静的看。
只是看着它们,就觉得心情得到平复。
我推开物业的玻璃门,刚好一位中年女士正在往外走,穿着白色的修身连衣裙,成套的长袖上衣,致密的布料上织着暗纹。
她的左手拿着包,右手拉上拉链,那手腕上有一个翡翠镯子绿的反光。
她抬头,正对上我。
“你好。”
我看到她的深棕色眼睛,潋滟的湖水在里面流动。
“你好。”我答她。
陈姐在柜台后值班,旁边是一个戴帽子的小姑娘和一个看起来是她亲戚长辈的阿姨,心理医生在,一切就被省略了,我的世界仅存在两个人。
我把水电卡交给陈姐,充了值。
陈姐跟我们打了招呼。
取回水电卡。
心理医生邀请我一起散步。
她的笑容散发出一种光晕,在她身旁荡开一圈圈涟漪,扩散到空气里,然后传递到我身上,于是我觉得,自己刚好想散步了。
“好啊。”我点点头。
我们走向中央公园。
这个小区由5个更小的小区组成,面对主路的小区建设的非常好,下面有商场,里面有超市,有餐饮店,有英语培训班和健身房,还有大量招租的空房间。
我和心理医生走在5个小区中间。这里围着一个大的公园,我们叫它中央公园。我们慢慢地走,旁边有一些居民在身旁路过。
他们是原住民。
现在依然住在这里。
小区的另一种房主则是我的房东那类,他们不住在这里。我还记得租房时房东冗长的介绍。
在电话里她说,是有客户委托公司投资的房子,她代为看管,但是她不住在河北,所以她委托物业的陈姐代为看管。
她说房子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让我放心。
她说陈姐是很好的人,她会带我看房子,钥匙和水电卡都在她那儿。
“啊……哦。”
我什么也没说。
我并没有注意去听房东说了什么,那不重要。
我刚刚从大厂辞职5个月,来到这个小区,看到这个房子便宜,安静,是小区里最里面,住人最少的地方。
我知道这些。
这就足够了。
我和医生慢慢绕着公园走,她没问我为什么没来,我也没说。
我们聊起最近的口罩,河北与北京之间又不通行啦,我们要远程工作啦,她刚好回来结果被困在这儿啦……之类的。
都是官方的、正式的寒暄话题。
她很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说话的语气又很轻,就像不是很香的白色花朵,似有似无的香气。
一切让我感到放松,昏昏欲睡。
夕阳在我的脸庞上流连,没有白天那种强硬的热度,很温暖,我看到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五月末,河北的晚风吹过来,也很舒服。
这时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