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者,莫过于铜雀台。 曹操死后,所遗妻妾家伎舞人,多是养于铜雀台,又令她们每月初一十五作伎乐,以祭灵位。 大约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曹爽知道铜雀台里的伎乐很出色,或者说,比较专业。 于是他便挑选了曹叡留下几十名才人,送到这里,让她们学习伎乐,以便供自己享乐。 桓范此行一路向西北,目的正是铜雀苑。 白日里,桓范早就已协助守城的名义,把邺城宫殿及铜雀苑的守卫调走大半。 铜雀苑的守门吏,看到桓范领数百人气势汹汹地前来,不由地战战兢兢上前: “桓使君,值此深夜,所为何来?” “事急矣!”桓范噼头就说了一句,“乱军势大,邺城兵少,城危在旦夕之间。” “范愿请皇家诸先嫔妃迁至他处,以便保护。” 铜雀台建于北城西北城墙边上,若是外面有人从那里攻城,住在里头的人确实危险。 但现在外面围城的是什么人? 守门吏听到桓范的话,当场就是一愣,下意识地愣愣说道: “不会吧?太傅……” 太傅就算攻进城来,又怎么会纵容乱兵进入皇家禁苑? 只是太傅二字刚说出口,他又立刻感觉到不对。 抬头看向桓范,但见桓范目露凶光,守门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桓范转头看向身边的部曲家丁。 里头有人举火执兵大喝: “桓使君难道还会欺你不成?再不速速让开,耽误了大事,你担得起吗?” 说着,上前强行推开守门吏。 守门吏脸色一变,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动手。 一时没有防备之下,身子就被推倒,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倒地滚动。 只听得“冬”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磕到了哪里,接着又是“哎哟”地叫痛。 然后半天没有动静,看样子好像是晕了过去。 倒是那家丁,仍是伸手作推人状,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虽说手头稍稍用力,但也不至于一下子把人推晕了吧? 桓范却是没有时间去管守门吏如何了,他一马当先,直接越过大门而入,大呼: “敢阻拦吾者,杀无赦!” 守着铜雀宛的那点人,又如何能挡得住桓范? 更别说他们也不敢挡。 倒是司蕃,看到桓范径直闯入禁苑,才知桓范目的地所在,他心里顿时就觉得大事不妙。 可是事到如今,他再怎么暗算叫苦,也已是不可回头。 就算不跟着进去,莫说日后解释不清,就算是眼下,桓范怕也是饶不了自己。 当下心一狠,脚一跺,只得跟了进去。 底下的那些兵士,看到司蕃紧跟着桓范进入,自然也是一拥而入。 桓范领着人,闯入苑内,不管不顾,直直就向着铜雀台奔去。 在台门前随手抓住一个小黄门,厉声喝问: “大将军送过来的先帝才人,现在何处?” 那小黄门不敢隐瞒,只得指了方向。 “带路!” 有了小黄门的带路,桓范很快来到一座宫殿。 “搜!把所有人都带至殿前,不许遗漏一人!” 桓范厉声下令。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跟随进来的人,都已知事不可回头。 当下便如狼似虎般,把整个宫殿都搜了个遍。 一时间,宫殿里娇声惊呼响起一片,间夹着斥呵,又或者求饶,不一而足。 时已入夜,这些才人大部已是入睡。 不少人是从榻上被人强行拉起来。 放眼看去,几乎所有女子皆是衣不蔽体,半露半遮,但见玉体隐现,纱衣飘荡。 这些粗鲁兵丁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不知咽了多少口水。 在推搡过程中,难免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 不过桓使君当前,他们倒也不敢太过放肆。 只是看着他们眼中的绿光,想来只需桓范一声令下,怕是就要化身成恶狼。 时间紧迫,桓范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纵兵劫掠。 但见他站在这些才人面前,问向司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