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你没有信鸟吗?”
“信鸟是什么?”
“信鸟就是从驭鸟师那里买的训练好的鸟,替人送信用的鸟儿。”
信鸟可以是任意一一种类的鸟,只要由驭鸟师训练之后便能替人四处送信件或是某些小件物件,这种鸟儿买来认主之后不需要特别的饲养,平日都是自由飞翔,有需时只需拿出买鸟时附赠的竹笛一吹便能招来,这种竹笛每鸟仅一支,声调音色都不相同,一支竹笛也只能招来一只鸟。虽训练好的信鸟价格昂贵,许多贫困人家都是几家共用一只信鸟来送件,但像霍华德这样的贵族,想必是人手一只吧。
“哦~你是说那个啊,姐姐们有,我还没有,父亲大人说等我成年了再买给我。”
“你三岁啊?”索尔对这种象牙塔式的保护有些不屑,他师傅把他捡回来第二年就送了信鸟给他。
“我已经十六岁了。”嘉仙桃是真的不怎么懂索尔的一些嘲讽,她只会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我不在乎你几岁,我只在乎你老爹有没有钱。”
“走吧小人质,跟着我回去,用我的信鸟给你家送信,它每晚自己会回来。”
索尔扶了扶帽子,没理会嘉仙桃,自顾自地往前走。
“对了,你叫什么啊?”
没了身上的重担,此刻索尔健步如飞,但是没走过这种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林间小道的嘉仙桃就显得很是狼狈了,她双手提着裙子,这里绊一下那里滑一下的,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脚步,她又是个嘴闲不住的,纵使走的这么辛苦还要去搭两句话。
“索尔。”
“那你姓什么啊?哪个家族的?”嘉仙桃眼看着又要跟不上索尔,忙揪着裙子小跑了两步追问。
“维泽,索尔维泽。”
“哎呀!”
索尔没等到她的回复,只听到一声惊呼,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嘉仙桃重重摔在了地上,因为才下过雨的缘故,地上全是湿湿的泥巴,这一摔胳膊上腿上都沾了不少泥点,但是她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只觉得丢人极了,怎么说她也算是身份高贵的贵族小姐,她怎能以这么丢人的姿势趴在地上,这么想着她忍不住一瘪嘴就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直掉。
索尔本来刚看到这小公主摔地上想嘲笑几句的,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这人趴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抹着鼻涕,本来手上就都是泥,现在一抹脸又粘的脸上也都是了。
“你哭什么?”索尔蹲下来,顺手捞起她落在地上的几缕头发。
“我、我这样…”嘉仙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这样太丑了。”说着又掉下好几滴眼泪,鼻涕也流了出来,她又要上手去擦,索尔看她那埋汰的样子,觉得又邋遢又好笑。
“还行吧。来,起来。”他勾着嘴角朝她伸出手,其实他想跟她说你应该是没见过你自己个睡觉的样子,那才是真的难看,这才到哪。
嘉仙桃先是伸出了手,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手满是泥污,又看看索尔那双干净白皙的手,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
“我自己能起来。”
她说着就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索尔没懂她的不好意思,有些不耐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她拉了起来。
“磨磨蹭蹭的。”索尔皱着眉拍拍手,这夹心糖真麻烦,他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哪能在这浪费时间。
嘉仙桃被拽起来之后还是觉得丢人的感觉围绕着自己,她偷偷瞥了眼索尔,看他拍手上的灰,她就更觉得难受,她自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将自己收拾的得体大方,也不可给别人添麻烦,她怎么能拿脏兮兮的手去拉别人干净的手。
后面的一段路,嘉仙桃再没说话,索尔察觉到了她心情的不佳,默默放慢了脚步,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应该做些什么,他师傅从没教过他这些,他知道各种药水的成分,唯独不知道这颗夹心糖究竟是什么馅的。
索尔的家是一个二层的木屋,房顶上还有大片茂密的树叶,里面还有一个小鸟窝。
他家除了窗边放置的大日晷和熬煮药水的那个大的离谱的铁锅几乎所有家具都是木质的,木质的桌子、椅子、橱柜、床、书柜,书柜上有好多看不懂名字的书,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写过字的牛皮纸,嘉仙桃好奇地四处看着,脚踩在木头地板上嘎吱嘎吱的。
索尔一进门就冲去铁锅前查看正在熬制的药水情况了,便没来得及管嘉仙桃,给铁锅添完水之后才想起她,一转头却发现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脑袋看他这边,索尔一愣,他本以为以她的好奇程度,这会应该已经该把楼上都翻个底朝天了。
见索尔望过来,嘉仙桃忙起身,揪着裙子给他看,“我没弄脏椅子,我这里是干净的。”
索尔没说话,扫了一眼她的膝盖,刚刚没注意到她膝盖居然磕破了,磕的不轻,这会血红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