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肩后,回头向夏果抛了个媚眼,迈着猫步走出办公室。
高旋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一个在商场里血拼的女人不亚于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体力不是问题,子弹才是关键。高旋刚刚拿到两个项目的提成,弹药充足得很。
电话里一片嘈杂,葛晓幽听到用吸管喝饮料的“吸溜”声和嚼珍珠圆子的“吧唧”声。
“买什么了?”葛晓幽问。
“一双SKAP,一双暇步士。”
“又是休闲款的吧?”
“你懂我的。” 高旋还在大吃大嚼。高旋的身材偏瘦,吃了一吨木瓜还是没胸没屁股,只能往中性里打扮。
“晚上有节目,兰会所,八点。”
“什么题目?”
“顺风创意的项目签了,开工。”
“切,还让不让人活了。”电话里传来高旋捏塑料杯子的“咔嚓”声。
“最新指示,让你穿漂亮点。”
“0K,扫完货找你去。”
葛晓幽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被子和窗帘都还是昨天夜里的样子。听到落锁的“咔哒”声,葛晓幽打架的眼皮黏在了一起,她甩掉鞋子扑倒在床垫子上。不消半分钟便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鼾声,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床单上,形成一滩水渍。
熬夜赶方案对唐潮公司的每个咨询师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像葛晓幽这样能同时接三个项目的咨询师也算是奇葩了。拼命挣钱玩命享乐就是她的人生信条。最近她越来越觉得挣钱和享乐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唐潮公司是咨询界的后起之秀,五年前唐福禄脱离大名鼎鼎的麦肯锡公司独立创业。中式的名字加上西化的管理,唐潮就像个两面讨好的小人在咨询界里左右逢源。先后吸收了□□和李米雪两个合伙人后,公司的面子、里子、底子(公司财务三表)大有改观,从一开始在东北虎菜馆请客户吃饭,到全聚德再到今天的兰会所,唐潮每一年都能迈上一个台阶。收入增加了,压力越来越大,这一点上到唐福禄下到高旋这样的新员工都有感受。
葛晓幽从研究生毕业实习起就在唐潮,虽然早期被白白剥削了半年,葛晓幽对后期的成长速度非常满意。如今同学里面多数住的还是合租房,葛晓幽已经拥有一套位于CBD的公寓。
她和男友明道恋爱六年,眼下两人像行走在两根铁轨上,就看谁先掉下来。下个星期葛晓幽就满二十七岁了,年纪的增长让葛晓幽倍感压力,而时间仿佛在和她比赛谁更忙碌。
葛晓幽不止一次梦见明道跟自己求婚的场景,又是鲜花又是戒指,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明道单膝跪地。她不是期待这样的场景,而是很恐惧。她实在找不出嫁给他的理由。有一次梦里还有一大群羊驼围观明道向她求婚,自己的表情比羊驼还囧。
手机铃声高唱起来,夹杂着重重的捶门声,葛晓幽惊醒,她迷迷糊糊起来开门。“阿里路亚!”高旋唱着跳到她面前,“还睡呢,快五点了。”
葛晓幽半睁着眼睛,看到高旋大小手提袋提了一大把。“你的头发怎么了?”她感觉高旋的头发和平时不太一样。
高旋拉开窗帘,上来扒葛晓幽的眼皮,“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怎么样?”
葛晓幽眨着被光线刺痛的眼睛打量她。高旋晃着脑袋说:“看这儿。”
早上高旋明明是假小子头,现在她的脑后拖着一尺多的长发。葛晓幽哈哈大笑起来,上去抓她的头发。高旋往后躲,叫道:“别揪,不是假发,是接出来的。”
葛晓幽彻底醒了,她凑过去看了又看,果然发现上下两截的发质不一样,中间的过度有些不自然,里层的头发还是短的。
“真是,想要长头发自己留好了,也不知道接的什么人的头发,哎呀!”葛晓幽咧着嘴装作嫌恶的样子。
高旋盘腿坐在床上,从包里翻出薯片开始吃。“谁让你们都说我像假小子,我迫不及待想变成女人了你知道吗?”
葛晓幽忙着检查高旋的战果,除了休闲鞋、帆布包、牛仔裤老三样,她看到了高跟鞋、化妆品和一件短款小礼服。葛晓幽惊呼起来,“天呐,旋子,你要逆袭了!”
葛晓幽把小礼服放在自己身上比划,被高旋抢过去,“我先试,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有划时代的意义,一定要我先试。”
高旋一溜烟跑进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你一来我家楼下的大妈就犯心脏病!”葛晓幽一边吃薯片一边喊。
“健康的心脏都是吓出来的。”房间里噗通噗通一阵乱响。
“用帮忙吗,要不要给你找个胸垫?”葛晓幽故意大声问。
门被“呼”地拉开,高旋穿着内衣跑出来翻自己的包。很快她手里多了一副硅胶胸垫,“不必,本姑娘自备了。”
高旋再次走出来时葛晓幽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蜜色的小礼服包裹着纤巧的身材加上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