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要罚我的。”
妙贞一把接过灯笼说:“怕什么?我不说谁知道?问起来就说你把我送到东宫后我让你先回去的。赶紧走吧,再晚好酒好菜都被别人吃光了。”秋菊一听,连忙跟妙贞道谢,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妙贞提着灯笼,走在去东宫的路上,今夜宫里灯火通明,月光皎洁明亮,微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让妙贞觉得通体舒畅。拐角处有些暗,一阵风又把妙贞的灯笼吹灭了,妙贞一慌,左脚绊住了右脚向前倒去。
正在这时从后面冲出一个人影,一把拉住了她,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等她站稳后转身一看,竟然是燕王朱棣。
妙贞连忙道谢,然后说道:“殿下您不在晋王宫里喝喜酒,怎么在这里啊?”燕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喝多了出来醒酒,刚好看到你离席,看你一个人怕不安全,就在后面跟着你。你去东宫,我也顺路回我的寝宫,可否同行让我送你过去?”
妙贞这下紧张得不知所措,这深宫半夜、黑灯瞎火自己和燕王殿下孤男寡女,这要被人看见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理智告诉她要拒绝,可不知怎的她竟然点了点头,想要拒绝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妙贞只好转身缓缓地向东宫走去,燕王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任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许久还是朱棣打破了沉默,说道:“贞儿,没有你的帮忙,今天娶谢润玉的就是我了。”
妙贞微微一笑回道:“燕王殿下帮了我这么多,也该我回报您了。只是有一事我有些不明白,虽然帮妙贞出主意的人提醒太子把冯胜这么好的岳父送给晋王与太子不利,那便宜了您太子怎么就不忌惮呢?你和晋王都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年龄也都相仿,为什么他不会防着您呢?”
燕王一听,脸色大变,一抹痛苦的神色浮现在脸上,妙贞吓坏了,连忙说:“殿下恕罪,是我唐突了,殿下为难的话就别说了。”
燕王一听,思索了几秒,郑重其事地说道:“贞儿,此事别人问我必拂袖而去,你问我我必知无不言。实际上就算是你不问,我也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太子不忌惮我,是因为我的身世,我也许根本就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妙贞一听大惊失色,怪不得当时刘伯温说此时涉及宫闱秘闻。
燕王继续说道:“那时母后和李妃相隔一天分娩,李妃生下一个男婴一落地就没了气息,隔天母后就生了我。偏我出生那两天父皇打了一个打胜仗,让陈友谅元气大伤,父皇说我彩头极好。后来为李妃和母后接生的稳婆不知怎的暴病而亡,慢慢地这些年宫里就有流言传出。说当年母后生下的是个死胎,李妃生的是我,母后为了讨好父皇才把我据为己有,说李妃生下的是个死胎。母后为了保住秘密才斩草除根,毒死了稳婆,其他知情人也一并处死。这些年李妃为了避嫌,一句话不与我说,看着我转身就走。母后对我,不似太子那般事事上心、处处提点;也不似秦王、晋王那般犯错了就又打又骂;更不似吴王那般宠溺疼爱。我做的好,她只是淡淡地夸我两句,我故意闯祸犯错,她也只是淡淡地说我两句,仿佛我好与不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平日里,秦王、晋王明里暗里挤兑我是庶出皇子,死皮赖脸冒充嫡子。太子殿下也假仁假义对他们说的话装作没听见。如今看来,太子不忌惮我有个实力雄厚的岳父撑腰,大概就是算准了我不是嫡子,没资格与他争吧!这些年我勤学苦练,办事勤勤恳恳,就是为了向父皇证明,我不比晋王、秦王这些嫡子差。可是我的努力父皇视而不见,反而在秦王、晋王的恶意中伤、挑唆下愈发对我不待见。这偌大的皇宫,朱棣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妙贞见他如此难过,连忙紧紧拉住燕王的手安慰他,妙贞真诚地说道:“燕王殿下,何必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的事儿历朝历代的宫里层出不穷,您何必放在心上庸人自扰?我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么长日子,娘娘品行高洁、光明磊落,绝对做不出此等心狠手辣之事。皇后娘娘有已有三位皇子,地位固若金汤,根本不需要拿燕王来讨陛下欢心。何况身份这种事,陛下和皇后娘娘说您是,您就是,不是也是。退一万步讲,就算您是李妃生的,皇后娘娘把您记在她名下,给您嫡出的身份也是您的福气,别人在看不惯也把您没办法。我大明官方所有文件、史料中记载的您的生母就是中宫皇后,谁也抹不去,您又何必妄自菲薄、自暴自弃。在妙贞眼里,您不管生母是谁,都比晋王、秦王强很多,比起太子来也毫不逊色,假以时日你一定回成为我大明的一代贤王。”
妙贞说得诚挚朴实,燕王听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人生的知己唯妙贞一人而已,他此刻多想把她拥入怀中,抱着她痛哭一场。理智终究还是有的,他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只是把妙贞的手握的更紧了。两人平复了一小会儿,又缓缓向东宫走去,此刻朱棣多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些,让他陪着妙贞就这样在春日静谧的月光下同路前行。
眼看东宫就在眼前,妙贞接过朱棣手中的灯笼,说道:“殿下,我到了,多谢您的护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