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大夫。”知夏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走出了诊疗室,心想这个破班是一天也不能上了。
一出治疗室就看到知夜在护士站站着。
“怎么样?处理好了?疼不疼?”知夜看到知夏就拉过她来看创口,确定包扎得没问题又说,“怎么样?我师兄医术高明吧?”
一脸得意。
“高明高明,人也很帅,还很温柔,一点都不疼了。”
知夜一副“怎么样不愧是我师兄吧”的得意样子,看到季晓清走出诊室,朝知夏身后的的季晓清笑着打招呼,“师兄,今天多谢你了,我姐这感染的突然,麻烦你加班了。”
“没事,应该的。”季晓清拍拍安知夜的肩膀,看起来并不在乎。
知夏转身对季晓清礼貌又得体地笑了笑,再一次道谢,并习惯性地挽上了知夜的手臂。
季晓清用余光瞥到了知夏的动作,微不可查的情绪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师兄,之后是不是还得天天来换药啊?可能还得麻烦你。”
“对,明天来一次,之后隔一天来一次就可以。注意事项我刚刚跟她讲过了,我在的时候直接来找我就好。要是有不清楚的,就……”
“姐你加师兄个微信吧,有什么事你到时候就直接找师兄问。”
知夏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安知夜,心想你搞什么。
“人家季大夫这天天也很忙的,我有事先找你。”
“没关系,回微信的时间还是有的。”
知夏尴尬笑笑,然后掏出手机。
从医院离开,知夏缠着知夜请她吃炸鸡,但是被知夜严令抵制了。最后两人只喝了粥吃了清淡的小菜,并且知夏被警告至少两周之内不准吃炸鸡不准熬夜了。
吃过晚饭天都黑了,两个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虽然是租住的同一小区,但却是不同的单元楼。知夜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心却还是没有放下。
姐姐这次是老毛病了,几年间复发过很多次,没有感染严重的话是不需要切那一刀的,这次应该是拖了很久了。每日见她虽说都笑容满面的,但是她现在的那份工作确实压力不小,加班熬夜是常有的事,姐姐从来不叫苦叫累,这知夜也是知道的,但还是心疼她一次次遭罪。
几年前那次假期,知夜没有回家,后来开学见到姐姐耳朵上裹着纱布才知道怎么回事。他见过太多次姐姐无助的时刻,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些年,姐姐更是有什么事都自己扛,要么是等事情解决了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要么就是永远不让人知道。他想帮姐姐分担,但是这样的关心也会成为姐姐的负担。
有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次,难得姐姐主动告诉他,他找了大学时最要好的师兄,这样的门诊手术一般医生也不愿意接,没想到师兄竟然答应了,悬着的心,这才沉下了一半。
知夏回到家,才隐约想起了耳后的疼痛。掏出手机看到微信对话框上那个新添加的联系人,知夏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疼了。
斟酌良久给对方发了消息。
summer:季大夫,今天谢谢你啦!
Season:没事,应该的。
知夏看到这句叹了口气,太好了,准备结束聊天。
没想到季晓清又发来一句:早点休息。
这次应该可以结束对话了吧,但出于职业习惯,知夏只允许自己是最后回话的那一个。
季晓清捧着手机,盯着对话框的“对方正在输入…”半天也没见有消息发过来,正准备去洗澡时微信提示音响了。
summer:谨遵医嘱。
那天晚上临睡前,季晓清从被窝里爬出来,按亮了台灯摸到手机,反复确认了几次手机上没有新的消息才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