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甚少,因而……也没什么印象。”
月芽感觉老夫人听完侯夫人的几句话后,似乎翻了个白眼。
世子站了起来,“祖母,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去着人调查。之后,也会立马书信通知三叔……”
“嗯。也好……若有不决处,就找你二叔。”老夫人略有疲惫地说。侯府三老爷并不是老夫人的亲子,而只是庶子。因而,这些破事,她也懒得管。
略招呼后,众人就散了。
月芽跟着世子来到前院,先是伺候了世子梳洗。一番忙乱后,一切停当。世子端坐于书房的书桌后,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具体经过再复述一遍。”
“是。”月芽恭敬地回道,“今日正午,本是老夫人从西山寺礼佛归来之时。刚到大门口,马车即被冲出来的女孩拦住,硬说自己是永宁侯府的嫡小姐。后来问门房,说是之前未看到那女孩徘徊,而是突然之间冲出来的。还刚刚好,正挡住了老夫人的马车。万嬷嬷无法,只得先将其带入府中……说起来,委实有些蹊跷。”
世子沉吟片刻,“告知府中要好好看住那女孩。”
“是。”月芽朗声道。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世子诧异得抬头盯着月芽。
月芽激动得声都有些抖,“先前都是什么承恩侯府强抢民女,三皇子殿下眠花宿柳,工部尚书宠妻灭妾……这下好了,我们永宁侯府出了个真假千金疑案。很快就会成为京师的焦点,众人讨论的舆论中心了!”
世子陆麟一阵无语,“这些破事……那要不要把你调到那位千金的身边,近距离观看啊?”
“那倒不用。”月芽一本正经道。
“最近这段时间,府里有什么异常吗?”世子言归正传。
月芽想了片刻,“夫人还是整天悲春伤秋……五老爷又纳了一房小妾……二少爷……哦,二少爷最近经常出府。”
“知道是去干什么吗?”
“好像是与尚书府的小姐有关。具体哪位小姐……就不清楚了。”
“嗯。”世子起身立于窗口,推窗出去,天色只剩下淡淡的灰白亮光,黑沉的暮色正逼视而来。
长身玉立,身材颀长,面容冷峻,长发束冠,一身月白色长袍,搭配玉色腰带。真是陌上少年郎,就是性情太严肃了些。
“若有异常,及时捎信于富贵。”世子吩咐道。
“是。”月芽点头答道,看看天色已是上灯时节,遂又问道:“世子,晚饭是……”
“不用忙活。难得回府一趟,我得去陪陪祖母。你……退下吧。快去瞧瞧那什么真千金假千金吧……”世子已经没眼看他的丫头了。实在是这爱好奇葩。十几年了,也没改改这爱凑热闹的心性。
“是。”月芽大声答道,并一叠小碎步匆匆退下。
月芽顾不得晚饭了,一路小跑到客房近旁,正好看到夏蝉,赶紧招招手。夏蝉见了,立马上前,“什么事?”
“那位小姐怎么样了?”月芽问道。
“唉!都洗了有三桶水了……还没洗干净。这得多脏啊!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虱子……万嬷嬷已经吩咐,将那些衣服都烧了……”夏蝉一脸嫌弃道。
“那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月芽很疑惑。
“那位小姐说自己就可以了……硬是把我们给赶了出来。神秘兮兮的……”夏蝉压低嗓音说道。
“你说……”月芽若有所思。
“怎么?”
俩人头凑头地讨论着。
而讨论的正主,此刻正在客房的梳妆台前,擦拭着湿润的秀发。双眸盯视着铜镜中清晰的人影。先前在大堂怯生生的表情,早已换上了一脸冷漠。眼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仿佛暗藏着旋涡,时刻将人卷入其中。
葛大妮,应该是陆茗丽,从前世重生而来。前世,即在她被养父母嫁给县太爷的傻儿子半年后,被永宁侯府的人找到,带入京师。但彼时,假千金陆茗烟早已与承恩侯府的公子定亲。身份交换一事不可能各归各位,而她只能以永宁侯府亲戚女儿的身份,住在府中。后来,更是被永宁侯府的三老爷远远地嫁于一小县公子。婚后婆母不善,夫妻不和,终郁郁而终。不想,醒来,竟回到了被嫁给那县太爷傻儿子的前几日。她便策划着偷了养父母的钱财,一路北上到达京师。再在永宁侯府附近观察询问,终于获知了侯府老夫人即将礼佛回府的消息。便顺势而为。
这一次,她定要那一家子付出代价。还有那顶替她身份的陆茗烟。回来得正巧,对方还未与承恩侯府的公子定亲呢。那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