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俯下身子,半跪在她旁边,掏出怀中手帕,替她轻轻拭去脸上的血痕。
又现出白日那张无暇面孔,美得太有生机,让人一眼惊心,也没了心。
【隔着那门扉,你打着团扇在门前瞧,我在门后望。可直至笑着推门,才知你我各自在前在后,而那以为相看的一眼,不过是错瞧门扉上晕染的花。】
他侧转身子,手掌斜撑在身后的青石板上,却摸到大片干涸血迹。他抬起一只沾染血迹的手,放于眼前,目光温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死寂。
【分明一道门。可那种种错位,门前门后,是你我又在错过。】
大少爷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放进她手心,又缓缓握住她的手,赋予她同玉佩,最后一抹温热。
【在那棵杨柳前,亦是,你嫌屋外炙热,扇着扇子离远,我却还未得及……】
头一次,我将“视线”,落在那枚历经多番磨难的玉佩上,这才恍然大悟
——即便它成色一般,柳叶刀也非要将它一并偷走的缘由。
一根根柳枝,即便刻在白玉佩上,亦显舒展、延续之态。
那是于静物中,诞出的一抹别样生机。
【皎月白光,可算白头么?】
刺啦——
一阵叮咚脆响,那把匕首带出大片鲜血,孤零零地被扔到一旁。
他轻笑一下,嘴角不住往外渗出血痕,面上却是我从未见过的舒怀。
【早该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