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有狗洞这么大。
因这间寺庙还保留有旧封建习俗,就没有规划到街道办管辖的地方。
人们也只有每年逢年过节,需要香供时才会途经此地,是云夏镇村民视为神灵庇佑之地。有传说言,若是诚心祈福,必能阖家安康,还有说,若是真心相爱的两人来到此地定情,愿望就会成真。
没人知道在这许愿到底灵不灵,但愿望总归是要许的,既是祥瑞亦是愿景。
陈景屹站在树下喵了一声,罗奶奶家的猫才露出圆溜溜的眼睛,从树干上探出头来。
确定好猫所在的位置后,陈景屹早有防备的从不远处穆大爷家里头借来一把梯子,他架好梯子后,一面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一面安抚着小猫的惊恐。
罗奶奶家的猫叫豆豆,是住在城里的小孙子留下来陪伴她的,罗奶奶对豆豆视如己出,平日爱惜得不行,她告诉陈景屹,这两天不知道豆豆怎么了,给它喂完猫粮就老是往外头跑,以前从来不这样。
陈景屹小心翼翼地捧着豆豆,安抚说,“没事了,没事了。”
豆豆大眼汪汪地盯着陈景屹,又圆又黑的瞳仁里倒映着陈景屹温柔神情,它喵了一声,仍由他抚摸着。
陈景屹知道的,豆豆其实现在的情况,怕是时日不多了。
他也曾养过一只猫,也和豆豆一样,领走前老喜欢往外跑。后来,他为了不让猫跑出去,就将猫圈养在家里,可从那之后,他的猫就一直趴在阳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动也不动,等待着他每次回家。那时,他还不知道,这就是猫咪留给他的最后陪伴。
那是他第一次养猫,也是最后一次。
抱着豆豆下来后,豆豆恐高地情绪还在。
正午这个时间段,正值他午休时间,太阳烈得厉害,似乎快要把地板烤熟,他不急着走,而是走到围着树的花圃石阶上坐下,从身后衣兜里掏出事先就带来的猫布丁给豆豆吃。
一人一猫在树下乘凉,偶有微风吹拂,好不惬意。
然而,这样平静地时刻没维持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道悠扬哼着小曲儿的歌声,美中不足的是,音调有好几个跑调。
江橘撑着遮阳伞,戴着耳机沉浸哼着:“也许有,一个人懵懵懂懂,想说却说不出口,他会在人海中,也许一场大雨过后,风也温柔,他在那个路口,轻声问候……”
她完全没注意到坐在树下的陈景屹。
江橘收起伞,摘下耳机,走进寺庙,从兜里掏出一枚红色菱形祈福牌,牌面上是她纠结刻了一晚上才决定写下的八个大字:盛世太平,财源滚滚。
她虔诚地跪在供堂下,闭眼呢喃着:“信女愿牺牲十年桃花,换来盛世太平、财源滚滚、老江身体安康!”
嘀咕完,江橘就起身朝门外走,去到古树下挂祈福牌。
就在她要迈出步子离开时,天空蓦然下起瓢泼大雨,来不及躲闪的江橘只好转身跑回到能遮雨的屋檐下,她抬头望着日空高高悬挂着的大太阳,傻了眼。
靠,她是什么体质啊,这么罕见的太阳雨都能让她碰到?
低头拍掉雨珠的间隙,才意识到自己是带有伞的……
“……”
于是,她决定不再停留,而是撑起伞,坚定要离开,即便下雨下冰雹也不能阻挡她挂祈福牌。
就在她撑开伞的一瞬间,寺庙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她见过的,一面之缘的——
Chen jing yi。
他…怎么在这儿……
江橘有些发愣,撑起伞的力度慢慢往回收。
陈景屹怀里抱着猫,用一半外套衣服挡在猫咪身上,自己则是淋着一头雨,躲到了屋檐下。
停下时,陈景屹还微微喘着气,豆豆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安分的喵了一声,从他怀里跳下来,坐在他的脚边。
陈景屹这才腾出手来,脱下湿哒哒的外套,抖了抖雨珠。额前的乌黑碎发被雨水打湿些,落下几滴掉在地上,鬓发旁的水珠则是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骨流向锁骨处,淌进白色的T恤衫里。
侧着看,他的眼睫浓长得不像话,鼻梁英挺,薄唇樱红,脸上的皮肤几乎没有什么瑕疵,生得着实好看。
陈景屹抖外套的功夫,才发现江橘的存在。
她怎么还没走?
两人对视一瞬,江橘竟莫名觉得心虚。
她挪开眼睛,有些紧张地站在屋檐下,望着屋顶的木梁,雨水顺着木梁的走向,像吊坠珍珠帘子,一串一串的滚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大自然的声音,果然好听极了。
陈景屹望着女孩微微扬起的嘴角,竟有那么一刹那出神。他蓦然回想起昨晚遇见她时的场景,叫住她时,女孩像极了受惊的小梅花鹿,手机电筒透过橘色的水瓶散发出梦幻的光晕,那双黑得发亮的瞳仁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