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宁愿独身一辈子。”最后一句表情正经,不似玩笑。
“那你慢慢想吧,汤老县令和老夫人不可能任你胡来。”孙鄢从小受的教育告诉她婚姻作为人生大事,是不可能被略过的环节。
“我个老来子,拖一拖未必不能等到他们管不了我的时候。”汤玉麟笑着贫嘴,而听懂了他什么意思的孙鄢毫不客气地锤了他一拳,眉头紧蹙,“你赶紧呸呸呸,真当什么话都能说!”
简直是大逆不道!
汤玉麟只是敷衍地回,“好好好。”
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擂台上,刚才镖局的那位兄弟正稳坐擂台,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越想越觉得心不安的孙鄢恶狠狠地警告身旁之人,“下次再胡乱说话我就告诉汤家舅母!”
汤玉麟不怕别人,就怵他那位大嫂,那是真真正正的端方刚直,不仅操持家里是一把好手,教训起他这个跟儿子差不多大的幼弟也从不手下留情。
“我发誓好吧!”汤玉麟赶紧举手作誓,孙鄢这才满意点头。
而站在这舅甥俩旁边的就是方才背着黑刀的涂娃和那两位女子。涂娃不仅一字不差地听完了两人的对话,更是把汤玉麟那“上门女婿实则为继承人”的结论放在了心上。
先前为表感谢,两位女子已经自报家门,头戴帏帽者自称“张平蓁”,另一位只说让涂娃唤她盼盼阿姐就是。
张平蓁也早就注意到涂娃身侧的一男一女,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对话。
“那姑娘有些眼熟,应是从前在哪见过。”她轻声与紧挨着的奚望说道。
“登阳人?”奚望说起那遥远的都城就不开心,轻啧一声后熟练地向张平蓁撒娇道:“蓁蓁姐姐,明日还得看比武招亲的结局呢,不若我们后日再返程?”
她是随着张平蓁回外祖家省亲的,奚张两家虽然没有血缘联系,但她俩的母亲乃闺中密友,哪怕奚母奚父当初长期驻守边塞也一直没断了友谊。
而奚望从小跟着父母在北边边境葵城生活,最近几年才回登阳城长住,这次跟着张平蓁离开登阳,除了不喜欢登阳城里数不清的规矩和官员官眷们比北边风沙还多的心眼,主要还是因为她实在不耐烦在家应付她那位亲妹妹。
张平蓁自然是懂她的,“我知你性子烂漫喜爱自由,但要说你不喜欢别人循规蹈矩,你与我却能相处得甚好;可若说你喜欢,你却看不惯你小妹的作派,为了躲她恨不得日日住我家中。”语气里带着不解和无奈。
“我就是跟她合不来。”奚望不喜欢提她,“她小时候独自在登阳,阿娘觉得亏欠她,我也不想阿娘为难,索性躲远点倒能相安无事。”若是真正算一算她与奚硕相处的日子,说是偶尔走动的亲戚也不为过。
张平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奚望堵了话口,“你说要不我也上去试试?我都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镖局的小哥看起来手上是见过血的,不知和我们葵城兵比谁更厉害。”
“听你这意思,信心满满?”张平蓁先是笑然后正色道:“那也不能去。这是人家的地盘,若是坏了人家的事,后果难说。”她考虑的永远不止眼前。
奚望听后也没再要求,毕竟他们只是途径此地,没必要横生枝节。
眼瞧着就要日落西山,镖局小哥自上台之后就连赢几人稳坐擂台。
涂娃扯了扯张平蓁的衣袖,问道:“平蓁姐,我打算上去。不若你们先行离开。”
张平蓁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因为先前她们三人有被不少人目睹成同行者,涂娃又听进去了她劝说盼盼的话,若是后面有事怕连累她们。
她下意识地看向涂娃背后的大刀,这几乎可以昭示涂娃来自江湖,她转身微蹲与涂娃持平,“没必要,你是女子身,即使你赢了青山楼也不会认。”
“可我见不得这不公平的世道,那是秦小姐本该拥有的,而不是从今往后只能做团结楼众的吉祥物。”涂娃将背刀取下,开始解除一圈一圈缠绕着的布带,“我干娘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是老生常谈,但能做到的其实是少数。”
有轻笑声来,非嘲弄轻视之味,只带欣喜,奚望轻撞了一下张平蓁的胳膊,“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她又凑近涂娃,如同亲姐妹般嘱咐,“那我与阿姐就等妹妹大胜归来。”
涂娃郑重点头,旋即将要一跃而起,却被人唤住:“稍等!”
是那一男一女中的女子,她手上拿着个发带,“我与你挽个少年盘发如何?”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今日孙鄢随手揣的发带也能派上用场。
此话一出,张奚汤三人默契移位,将两个少女半包围,遮挡住周围的视线。
孙鄢凭她早已练就的男装技巧,很快就挽发完成,“你年纪小又长得正气,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他们定分不出男女。”
“多谢。”
涂娃微笑道谢后直接飞上擂台,直指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