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毛天蓝被孙鄢的话一噎,手掌重重敲在桌上,“难不成你心里......”教训的话即将出口,却被身边的陈妈妈轻咳提醒后转了话头:
“罢了,你只要记得这两年要在家修女德,除了学习如何相夫教子,还要学着管理一大家子,这些可都不是简单事。”毛天蓝又将甜汤推向垂眼端坐的女儿,“你记得你以后要做正妻主母的。”
孙鄢不想去看毛姨娘的眼睛,她声音愈发低沉,但语气却故作顽皮,“娘,太快了吧。”
“不快,十五及笄,十六订婚,订婚过后再过一两年嫁人,十七八——不早不晚,正正好的年纪。”毛天蓝又坐得离孙鄢更近了些,直接将甜汤端起放在孙鄢嘴边,“凉了对胃不好。”
孙鄢嗯了一声,接过毛姨娘手中的碗,一汤下肚,未觉其甜只得苦意。
“对了,你三哥最近正在争取一位大家的入学名额,可不要惹你父亲生气。”毛天蓝继续道,“你二姐今日去了国子监尤博士长女的宴席,估计也是为了陖哥儿上学的事,我也不指望你给你哥哥们帮上什么忙,别添乱就行。”
孙鄢哦了一声,“怪不得夫人方才在大门外等着呢,想必为八弟的学业操碎了心。”
“陖哥儿就不是学习的料。”毛天蓝啧啧两声,语气有种得意的鄙夷。
孙鄢没接她的话茬,“等会儿我去夫人院里看看弟弟妹妹,姨娘歇息会儿吧。”
听到她这样说,毛姨娘并不是很开心,但也不能说不让她去,便端起茶杯喝水,摆摆手让她离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正院房中只有二小姐孙郗和汤氏,孙郗正劝说母亲:“八弟不过十岁出头,母亲又何必日日苦逼,不仅闹得母子生分,还累得阿邧愈发沉闷不敢说话。”
“你以为我愿意做那苦大仇深的老妈子?”汤玉意眼波一横,“老三老四现在是隔三差五地就被你爹夸赞,什么聪慧、孺子可教、有吾之风范...我能不急吗?听你爹的口风,怕是过不了几年老三就能考上童试了。”
汤玉意从来不愿讲自家这两位颇得一家之主青睐的庶子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在陖哥儿出生以前,这两个庶子是她委屈担忧的源头,日日如鲠在喉。
孙郗知道母亲内心的焦急,也知道她是想要争口气,但也只能劝道:“可母亲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女儿认为还是以先培养八弟的读书兴趣为好,这样以后在学堂才能事半功倍。”
说起学堂之事,汤玉意更加愁了,“明明老三老四就能做到日日在学堂修习,偏偏你弟弟就不行,你也知道这两年在家中给陖哥儿换了多少个夫子,真不知道你娘我这般聪慧怎么生了个你弟弟。”
汤玉意叹气不语,她知道大多时候,所愿并不能所成。
“娘,别太急,孙隆已然十六,陖哥儿才多大?父亲总归是最看重您和我们姐弟的。”
听到女儿安慰的话语,汤玉意点点头,“你今日也累了,直接回明熙阁好好休息吧。”
“好。”
于是当孙鄢来到夫人院中时,恰好遇着二姐正准备回自己的明熙阁,二姐孙郗一向恨屋及乌,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看,“一回来就往这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娘是你亲娘呢。”
“二姐安好。”孙鄢干干巴巴地回话,她从来都不会与她争执这些。
而孙郗最讨厌她这副油盐不进的呆愣模样,翻了个白眼后甩袖离开。
夫人身边的齐妈妈这才从屋中迎出,“五姑娘来了。”
“怎地不见阿邧和陖哥儿?”孙鄢见院中这般安静,可不是孙陖在时会有的情景。
孙邧和孙陖,府中的六小姐和八少爷,再加上二姐孙郗和已经出嫁的大姐孙郦,他们皆是正房所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姊妹。
“昨日陖哥儿拿在学堂练的字骗夫人说是在家习的字,夫人正罚他重写呢。”齐妈妈有些发愁。
孙鄢敷衍应了声,继续问:“那阿邧呢?”
“陪着陖哥儿在练字呢,你也知道陖哥儿那性子,没人在旁边看着真不行。”孙鄢暗暗轻叹一声,孙邧与她同岁,两人幼时曾在青州府汤家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关系自然亲厚些。
可叹她为了不成器的弟弟还要日日做陪读。
与此同时厢房里传来一道童声,“五姐回来了?”带着些许埋怨,“怎么不早告诉我?”
有丫鬟在劝:“陖哥儿您字还没写完呢,太太说等你练完字五小姐就来看你。”
劝说显然没有作用,“五姐回来了我定是要去迎的!”话还没说完,孙陖已经直接推门而出,“五姐!”
孙鄢抬眼,笑着回应,“陖哥儿。”
她顺着视线就能看见他身后火急火燎的丫鬟玉儿,满面愁容地向听见动静出屋的汤玉意请罪,再后面是垂头丧气的孙邧。
汤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