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来,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呢。”
“许是有什么惊喜呢。”孙鄢装怪向张平蓁挤眉弄眼。
张平蓁失笑,“只要别弄出什么麻烦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去西郊马场呢,以前在登阳我从未想过还能出府跑马!”
“那这次你要好好玩儿。”
......
路程不长不短,恰好够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完孙鄢最敬爱崇拜的大越开国将军和张平蓁新作的诗词文章。
越是聊得多,两人越是投缘,如出一辙的与周围女眷格格不入的理想,有志不得报,有梦不能做,好一景倾盖如故相见恨晚。
但好在她们都不是自行其是的固执者,又或者说难听一些,她们不是那般无所畏惧的勇敢者。
如千万个她一般,妥协于世。
最多不过偶尔恍惚,再沉溺惚恍之间。
马场有人来迎,孙鄢先下车,好奇地东张西望,转身问:“奚姐姐什么时候来?”
张平蓁听出了她的迫不及待,笑着让小厮领她们去选马,“不用等她,我们俩先去跑两圈耍耍。”
两人都没有专门研究过选马挑马,只听着驯马人吹嘘这匹两句又接着推荐另一匹,最后两人听得“耳花缭乱”,直接道:“选两匹温和听话的给我们就行。”
驯马人牵出两匹棕马,一匹偏红一匹偏黄,两匹马安安分分地跟着,睫毛纤长,毛亮发顺,漂亮且乖。
“两位贵人可有偏好的马鞍?”小厮一边套着缰绳一边询问。
“你看着弄罢,软和舒服就行。”
今日马场只有她们几人,整个场面都很干净,且没有旁人自然能玩得更舒心自在些。
孙鄢率先上马,引着棕马来回踱步,马蹄踩在沙土地上很稳当,她伸手抚了抚鬃毛以示友好。
而张平蓁未立即上马,她先是摸摸马头,等一人一马互相熟悉气息后再上马。
待她上马时,孙鄢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并朝她欢呼:“平蓁姐姐,我们俩来比比!”
坐马眺远,前方有山川后面有城池,猛然间连心胸都开阔了些,张平蓁来了兴致,拽起缰绳策马追上。
“来,怎么比?”
“我们俩就不弄复杂了,绕着场地两圈竞速如何?”
两马并排而立,马蹄都动来动去,等着小厮插好红旗作终点标志,又举起一面红旗发号令。
小厮举着旗离张平蓁的马儿较近,不知为何惹得马儿喷了个响鼻。
当红旗被举起,孙鄢一马当先,张平蓁紧随其后,虽无人助威,两人仍然跑得十分起劲。
一圈跑过,两人并驾齐驱,谁都不甘落后,疾风穿身,怎一个爽字了得!
刚好路过马场入口之时看见恰巧到达的奚望,孙鄢挥手致意,颇为兴奋,似乎是想让她看看自己的骑术有无进步。
打过招呼就继续专心马上,前方即将转弯,是拉开距离的好机会,张平蓁在内圈,孙鄢在外圈。
两人的马若是远看,会认为它们正身贴身,而马上两人都俯身贴紧马背,看得人热血沸腾。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从热血沸腾到惊出冷汗只需要一瞬间。
张平蓁座下的红棕马一声凄厉嘶叫,突然开始左冲右突,不受控制地狂奔,张平蓁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得将马脖子紧紧抱住。
当孙鄢控制住被误伤受惊的座下马时,张平蓁已经快要被那匹疯马带着撞上离她最远的边缘石墙。
她来不及赶过去。
奚望甚至第一反应是奔跑过去,然而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
悲剧即将无可转圜之际,一匹高大壮硕的黑马从马厩中飞奔而出,孙鄢甚至只能看见马上一道紫影,连男女都没看清。
张平蓁的双腿因为夹住马肚太过用力隐隐开始痉挛,她能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此时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都没想起喊救命。
“松开缰绳!”
声音离她很近,或许是这人的声音让人很安心,张平蓁听话放手,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像风一样没有着落点,再然后场景变换,天旋地转,忽然之间就到了地面。
“平蓁!”
“平蓁姐!”
“嘶——”那马狠狠地撞倒在地,不停抽搐。
孙鄢和奚望见张平蓁落地,悬着心也一块落了地。
或许是刚才太过激烈心惊,张平蓁整个人都是晕的,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身下还有一个人给她做肉垫。
当奚望将张平蓁抱起,孙鄢这才看见那紫衣人的脸:
“阿喜姐姐?!”她面上难掩震惊的同时也赶紧将其扶起。
是她在长往寺遇见的那位漂亮姑娘。
“你们认识?”奚望一边焦急地让小厮叫大夫,一边向紫衣人道谢,“多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