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救我了?”
顾中则道:“不错,我来救你了,你解开腰带,把咱们两人的腰带缠在一起,我背着你下去。”
香蒲点点头,正要按照顾中则的话解开腰带,一低头却看到了地下无数散落的尸体,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香蒲道:“顾公子,我......我不想摔死,你一定要救我。”
顾中则道:“我不会让你摔死,我不舍得让你摔死......”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缠绕住香蒲的那条铜锁链,竟然整条从崖上脱落,连人带锁链都直直地坠落到地上。
崖上,林中的火势也已渐渐弱下,梅行川与柳沅淇快步行走在林中,每走一步都会踏到已经烧焦的花草之上。
柳沅淇边走边道:“我很怕。”
梅行川道:“你怕看到任何一具尸体,也怕看不见任何尸体。”
柳沅淇道:“是的,若是此刻出现任何一具尸体,那么不是我四哥便是问蔷,可若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又担心那些跳到崖下的尸体,是否会有一具是他。”
梅行川伸手抓住了柳沅淇的手腕,声音轻柔但又语气坚定:“不会有事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柳沅淇继续沉默着走完了整片树林。看着那些从前娇艳欲滴的花叶,此刻不是变成了焦炭,就是已经变成青灰随风飘逝,柳沅淇只觉得心中十分凄凉。
梅行川也是同样的感受,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心中充满怜悯的人。这些死在今夜的花花草草,在他心中就和那些在刀剑厮杀中没了命的剑客一样,是天下间最为悲壮的事物。
梅行川道:“我想无论发生过什么,以司焱兄的性格,一定是先去照顾问蔷。”
柳沅淇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
梅行川道:“也许敌人来势汹汹,司焱兄救了问蔷之后就无法再救下另外两位姑娘。”
柳沅淇道:“龙姑娘和香蒲都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他也许只带着问蔷一人先从别处离开了。”
梅行川道:“一定如此,这天青崖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柳沅淇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他说上这天青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崖壁的另外三边都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就算是天下间轻功最好的高手,也不可能徒手攀爬下去。”
未等梅行川回答,柳沅淇又道:“他从不会把心里的事全盘托出,也许这里还有其他的路,只是他不曾告诉我罢了。”
梅行川道:“柳姑娘,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想你现在或许不想马上回到东海。”
柳沅淇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昨日,我是很想回到东海的,因为那里不会有贼人突然出现,烧了别人精心布置的房子,而且......那里有足够的水来灭这大火......”
梅行川突然意识到,柳沅淇或许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见过大火,更不要说是这样一场直接毁了整个山崖的大火。
梅行川轻声道:“柳姑娘,你一定也受到很大的惊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可以说出来的。”
柳沅淇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总得找到我四哥的踪迹,才能回去东海......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梅行川道:“敌在暗你在明,此事的确不宜声张,如果司焱兄和问蔷还活着,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继续悄无声息下去。”
柳沅淇看了看周围没有燃尽的火焰,道:“不知道这些火还要烧多久,咱们还要多久才能下去。”
梅行川思考片刻,然后道:“也许要等到破晓时分,可这些火不会再伤害到咱们了,因为那些能够燃起来的东西,就快要烧尽了。”
柳沅淇道:“这些花草树木,是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培育成的。我只希望他离开的时候记得带着自己那几味宝贝药材,还有那些药方。”
梅行川道:“我与司焱兄相识的日子虽然很短,可我看得出他也是一个不需要咱们去操心的人。”
柳沅淇道:“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他的本事是很大的,可他毕竟是个凡人,不是能够上天入地的神仙。”
梅行川道:“若是神仙,就不会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了。”
梅行川与柳沅淇走到一块大石跟前,并排坐到大石上。大石周围没有花草,只有一些细碎的砂石,所以并没有被火焰覆盖。坐到这大石上,人也不会觉得灼热。
柳沅淇抬头看着月亮,让月光透过那些细密的青烟照在自己的脸上。而梅行川则低头看着脚下,他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很多烧焦的昆虫尸体,所以便用自己充满了悲悯的目光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送葬。
而此刻在崖下,顾中则与龙星漪站在地面上,看着一旁躺在地上的香蒲。
就在不久前,顾中则已经试探了香蒲的鼻息,确认她还活着。可顾中则不知道该如何救这个手脚都已摔断了的少女,马车应该就在不远处,可必须得梅行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