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好意思!”宋月见和周晟连连弯腰道歉,最后补了两百罚款。
等社区的工作人员走后,宋月见和周晟对视半秒,一齐笑出了声。
周晟将宋月见送回小旅馆门口,将怀里睡着的小土狗还给她。
“谢谢。”宋月见认真道。
周晟笑道:“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宋月见怔住,随即想起自己向家人介绍周晟的词,莞尔:“不是。”
“那是什么?”周晟追问。
宋月见歪头露出几分狡黠的笑容,逗乐:“同桌。”
周晟扯出长长的一声语调:“噢。同桌啊。”
“怎么了,同桌。”
周晟向前半步,笑意逐渐收拢,露出明亮的眼神:“同桌,我想说,我认识的那个宋月见,是一个不会认输的人。她勇敢,坚毅,有主见,比任何人都坚强,也比任何人都心软。她很好。”
宋月见愣住,清晰的话语如珠落玉盘,铿锵有力地砸在了她的心房上。如拨云见日,她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不可抵抗地心动。
宋月见难得的一夜辗转难眠。
周晟也像刚入锅的鱼,两面烫,来回折腾。最后实在睡不着,打开手机,翻开了一个相册,点开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七岁的宋月见扎着清秀的马尾辫依偎在外婆旁边笑得很甜。
周晟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芝麻大的事儿闹着离家出走。闷不吭声地从周昊天的抽屉里翻出了两张人民币,接着坐上了去妈妈老家的客车。
车子一路开往县城,晃晃悠悠的颠簸感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周晟已经十多岁了,个子声量也不小,竟然还真的一路平安到了目的地。
无处可去的他站在马路上沿着记忆中的路打了车,一直到妈妈的墓前才肯放声哭出来。最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了以后,人就在叶梨初家里了。照顾他的人正是宋月见的外婆杨阿婆。
听杨阿婆说是墓园的管理员半夜巡逻看见还有小孩在,吓了一跳,一摸他额头烧得不行,就给就近送来中医堂了。好在老爷子一下认出了周晟,特意腾出了房间让他休息。
杨阿婆自然也是听了童老爷子的话,知晓了周晟小小年纪就母亲去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女,于是给周晟做了几顿饭。
随后见周晟闷闷不乐,杨阿婆拿出钱夹里的照片,指着小小的宋月见对着同样年纪的周晟炫耀道:“我孙女可比你强!”
“我不信!”周晟就没服过谁,凑近过来看照片上的小人儿。
辫子长长的,眼睛弯弯的,还挺好看。
杨阿婆从孙女的学习说到孙女的听话懂事,还让周晟下回到她家里做客,一起吃顿饭。
周晟满口答应,很想与照片上的人见一见。可惜的是,隔天一早他爸连夜从国外飞回来,把他打了一顿,随后送出了国。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样的错过仅仅是第一回。
盛夏的尾巴悄然而逝。
高三开学了,周晟却没有回到学校,他选择了职业网球选手的道路,要经常去京城集训。
临行前,特意给宋月见留了一则短信:等我。
宋月见没有回,只是祝他训练顺利。
除开周晟这样的天选之子,普通人的高三则是灰暗惨烈得多。
没有什么突飞猛进的进步,只有提升三分五分的艰难。
桌子上成堆的教科书和资料,抽屉里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半月模拟考,一月一月考的试卷,教室铃声、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以及学生匆匆的脚步声都弥漫着紧张的节奏。
越是这样的时刻,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显得声势浩大。
比如黎芷趁着吃饭的空档跟众人说紧张的小道传闻:“难怪十二班这么人心浮动,听说是他们班的那个富二代不念了,退学了。”
任妍抬起头,满脸震惊,额头上还有最近压力太大冒出的青春痘:“为什么不念了啊?”
孟康啃着鸡腿道:“听说是他爸在京城开发房地产,生意很好,所以干脆不念了,要过去帮忙。”
叶梨初喝下一碗汤,小拳头握紧:“真是跟这帮有钱人拼了!”
裴书意拿出纸巾递给叶梨初,对方顺势接过,依旧想吐槽,被裴书意拦住:“赶紧吃,还有半小时上课。”
叶梨初看了看食堂的表:“噢噢,我说今天怎么菜少了,原来是咱们拖堂晚了!”
任妍摆摆手:“我们也拖堂了,现在这个时候老师都恨不得多讲点。”
黎芷:“知识真是灌进我脑子里,我要消化不良了,月见你快帮帮我。”
宋月见放下碗筷,笑道:“不是帮你划重点了吗?”
黎芷眼冒金星:“月见我不能没有你,你能不能帮我画下高考的重点!”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