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又搬来了新住户,山岛从小小的窗户往下看两个青年在楼下说着什么,分别搬着东西上来,每天都有人搬来,每天都有人搬出,等拿到钱了,他也要搬出去,逃去国外,过上安稳有钱的生活。
“你在干嘛?”岸本不耐烦地走过去,看见楼下空无一人,很不满咂舌,“有发呆的功夫不如来帮把手。”
“我知道了。”山岛拉上窗帘,把最后一抹阳光锁在窗外,任由黑暗将他吞没。
“叮咚。”
门铃响了,山岛心中清楚,一定是新搬来的邻居上门示好,真是任性的社会关系。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萩原研二。”
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年轻人,说话很和气,手里捧着礼盒,眉开眼笑,山岛惶恐地报上名字,“你好,我是山岛。”
他接过笑嘻嘻的年轻人手中的礼物,手上没什么东西,家里家具除了床都搬空了,就说:“我刚刚做了奶油炖菜,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用?”
“呜哇!真的吗,山岛君你人真好。”萩原自然不会拒绝。
山岛非常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没有什么,让萩原等一下,他去拿碗给他盛。
门里很暗,看不清家具,大白天拉着窗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身为拆弹警察的他立马就闻出来是什么味道,他掩下眼中的思绪,等山岛送来奶油炖菜,这双粗糙的手上有溃烂和丘疹,整个手皮肤呈现紫绀色,这是急性中毒。
萩原研二心里一惊,如果不快点送医就诊,估计会发生生命危险。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假装才看见手上的伤口,惊慌道:“大叔,你这手…我等下给你送药。”
山岛有点防备,“你知道这是什么病?”
面前的年轻人一脸惊讶,很不理解,“不就是普通的溃烂吗?”他说,“我之前打工也这样过。”
“是吗?”山岛暗地里松了口气,心里也放松了,“咳咳,不是什么大病就好。”
“我送碗的时候把药给你。”
面前的门缓缓关闭,遮住青年人的面孔,也阻绝了外面的一切。萩原研二背过身,一步一步往房间走,他不回头,假装没有察觉。可以肯定里面还有一个人,正密切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回到新租下的房间里,松田阵平正在靠墙聆听,见他回来了,打一个手势。
“小阵平,刚刚山岛君给我了很好吃的奶油炖菜,你要不要也吃点。”
“好啊。”
两个人很普通的对话,偷听者屏住呼吸专心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刚搬来的两个人似乎对车很感兴趣,聊了有关车的很多。
刷碗水流,翻找东西。
果然,门再一起被敲响了,依旧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手里除了刷干净的碗,还有用到一半的软膏。
“这个用完会好很多。”
“真的很感激你,萩原君。”山岛真诚道谢。
“哪里,今天受你的恩惠了,不然也不会吃不到那么好吃的菜。”
关门声。
隔壁有一个年轻人下去买烟了,房间里有电视剧放球赛的声音,开得很大。手机响了。
“你说什么?忘记拿钱包了?在床上,好好,我这就拿给你。”叹气,寻找东西,关门。
窥视者从窗户望去。年轻人的身影朝超市去了。
两人知道不能在见面上花费太多时间,萩原研二表情郑重,挑最重要的说:“小阵平,山岛比我们想象得严重,他有急性中毒的征兆。”
“什么?”松田阵平沉下脸,“另一个人呢?”
“我没有看见过,他非常懂得隐藏。”
“先从山岛身上下手。”松田阵平肯定道。
“好。”萩原研二也这样认为。
两人一拍即合,心中都有了主意,简单交流过之后,错开时间上楼。
搬进来的第二天,山岛送来昨日药膏的谢礼,萩原和他聊了一会儿,见他的咳嗽不好反而比之前严重多了,不由得多关心了几句。
山岛还没说不碍事。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倒先倒下了。
“萩原君!萩原君!”山岛大声叫萩原的名字,抱着失去意识的萩原不知所措。
你吃完饭回家,刚到楼梯口,邻居大叔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拉着你,喘着气说:“萩原君晕倒了!快带他去医院!”
“噢!噢!”回过神来,你已经和邻居大叔坐在车上,后座躺着昏迷不醒的萩原研二。
“大叔你放心吧!我就算闯十个红灯也会把他带到医院的。”你握紧了双手。
闯十个红灯就算了吧……假装昏迷的萩原研二在心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