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虞知远的贪污贿赂案,自己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绝对不能让给虞家再遭受那样的苦难。然后就是,报仇。报上辈子的杀身之仇,□□之仇。最后报仇完就是离开柏府,要靠自己在外面生存下去。
离开柏家的方法只有一个,与柏洵和离。
虞纾脑海中又浮现了柏洵亮亮的眼睛。
自己在外生存的话,虞纾打算制作徽墨进行售卖,之前虞知远就是靠徽墨起家的,只不过做了官之后舍弃掉了这条路而已。虞纾作为虞知远的女儿,自然是会做徽墨的。
甚至在柏洵和虞纾的院落中还种着几颗漆树。
正好想到了,说干就干。
虞纾找鹦歌拿了把小刀就往院子里走过去,黑墨色的漆树旺盛地生长着。虞纾找准位置,一使劲就在树皮上划拉了三四道口,并用小碗放在那三四道口的下面,等待着漆液的流出。
“小姐,这是在干吗呀?”鹦歌不解地问了一下。
虞纾看着漆树笑了一下:“这是我们未来生存的资本。”
鹦歌虽然没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最相信小姐。
虞纾凝视着漆树,脑子里就会想起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去村外的一大片漆树林里,带着刀去的话,可能要一天左右才可以取完漆液。自己那个时候还小,但也学着父母,拿着并不是很尖锐的刀,在漆树上划。
然后母亲就会经常来看看虞纾,是否伤到了手,见虞纾干得不错,又会笑着摸摸虞纾的头。
可以说,虞家是靠这些漆树养活的。
所以后来虞知远捐了个小官,放弃了这些漆树,虞纾是很不能理解的。
漆液缓慢地在下流,虞纾盯着。
流下的仿佛是消散的时光。
渐渐的,碗有点半满了,虞纾将它取下,因为量不是很多,所以让鹦歌拿来一个盆就够了。虞纾将桐油和猪油与刚才的漆液混合,搅拌均匀。
然后平均地分配在每个小碗中,在混合物中放上助燃物,点燃。
然后在每个小碗的上方倒扣了一个碗。
这个步骤叫做炼烟,上面的这个碗是用来收集烟灰的。
虞纾看着明灭可见的烟火,在橙黄色火焰中,她仿佛看见了一张张的脸。
“小姐小姐,赶紧收拾东西吧,我们等会要去栖霞寺的,再不出发天就晚了。”鹦歌望着发呆的虞纾,忍不住开口提醒。
虞纾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望着鹦歌。要去栖霞寺,那显然如今的这个时间段是自己和柏洵成婚两年左右,按照柏家的惯例,这个时间段自己和柏洵是要去栖霞山祈福的。
虞纾记得,上辈子在栖霞山祈福的时候,遇见了李誉之。记得当时好像听下人说,最近京都有个大案子,李誉之是去找慧能大师商讨事情的,但具体的内容虞纾也记不太清了,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和柏洵黏在一起,并没有太关注其他的事情。
说起来,李誉之和虞纾也是有点渊源的。李誉之是柏洵的直属上司,刑部尚书。
他的身份可比柏洵煊赫多了,父亲是当今丞相,母亲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世代为官,权势滔天,李誉之本人也很优秀,是历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本该仕途坦荡,平步青云。却偏偏选择了去刑部,从小案子到大案子,一步步往上爬,成为了刑部尚书。
在李誉之的手上,任何冤假错案都会被平反,任何的达官显贵只要犯错都不会逃出刑法的惩罚,他极其的公平公正,铁面无私。
虞纾总听柏洵提起他的上司李誉之,柏洵很崇拜他,可以说柏洵进刑部,成为刑部侍郎有很大一方面是受到了李誉之的影响,另外一部分则是柏洵自己的少年意气。
“小姐小姐。”鹦歌见虞纾又发起呆来,忍不住又开了口。
小姐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老发呆。
虞纾低头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院子中摆放的碗,燃烧的火焰。计划着明天从栖霞寺回来的步骤。她开始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她还需要帮柏洵收拾点厚衣服,柏洵肯定没有拿。
不一会儿,虞纾就坐在马车里了,裹着厚厚的披风,闭着眼睛半寐。鹦歌也在一旁打着瞌睡。
马车又晃了一下。
虞纾猛然惊醒,发现早已来到了栖霞寺,寺庙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四周围满了松树。
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绿得更外耀眼。
鹦歌扶着虞纾下马车,虞纾看了看四周,和鹦歌一起爬上了台阶,找了个小僧,捐了点香火钱,就打算回房休息了。
柏洵今晚还有案子,明天早上才会到。
虞纾和鹦歌随着小僧来到了寺庙内的房间。
是个院子的样子,里面有四间房。
院中央有一棵腊梅树,枝头缀满了黄色的腊梅,散发着阵阵清香。
使得舟车劳顿的虞纾也渐渐舒缓。
她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