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衣物中,温暖又舒适,睡意也悄悄上来,祁芙靠在柜门上渐渐闭上了眼。
睡着前,她好像还听见一楼传来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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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这些我都找过了,就是没看见它。”
沈聊见着男人一声不吭地,从进屋之后就一直在翻来翻去,大衣都还没来得及脱,上面还有没化开的雪,在暖气下逐渐湿了一大片衣料。
他跟在身后没忍住提议道:“房子里所有的房间我都找过了,估计小乖藏到哪个地方,闻到你的气息很快就回来了。”
“不找就别说风凉话。”
沈颂直起身淡淡道,他望向三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沈珍的房间。
“那里找过了吗?”
“没有。”
沈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了下又道,“你想什么呢,那里上了锁,小乖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沈颂没理他,径直往那里走去。
沈聊深知劝说无果,问:“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
白织灯清冷的光线下,他长身玉立站在那,似是陷入深思之中。
沈聊走过去,也研究起这把锁。
他还记得这把锁是小姑亲自上的,说什么“女生闺房,不能让人随意进去”。
在他印象中,小姑是个飒爽豪迈的女生,在他小学被混混堵在胡同里勒索欺负的时候,沈珍提着个cosplay道具狼牙棒气势汹汹赶到现场,把那些纸老虎都吓得屁滚尿流。
诸如此类的事件在脑海重新上演,沈聊伸出手制止,“算了吧,要是小姑知道你偷偷进她房间,她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和她说的。”
见劝说无果,沈聊任由他去了,回到客厅里准备看春晚。
反正沈颂也不一定能猜的出沈珍设下的密码。
这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门被鲁莽打开,伴着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沈启,你敢不敢看我一眼?!”
平日里一直保持着娴静温婉形象的许若盈此刻泪眼盈盈,声音哽咽,穿着高跟靴子在男人身后跟得勉强。
沈启面色紧绷,嘴角渗出血迹,他半点回应也没给,但虚浮的步伐出卖他的慌乱。
两人你追我赶,沈聊看愣了,他咬着半根薯条,从沙发上站起来,“启哥你的伤口……”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平凡温馨的春节夜晚会频频出现这么多意外?
“有话坐下来好好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若盈姐她……”
这时,沈启冷冷侧头扫他一眼,“滚。”
“……”
行吧。沈聊又坐下了。
他的视线静静地停留在电视机上,耳边不停响起二人的争吵声。
两人从客厅吵到楼梯,随后声音越来越小,他狐疑地转过头,只见下一秒小姑的房间门合上了。
……完蛋了,这会都有三个人进去过小姑的房间了。沈聊都为他们捏了把汗,等远在国外的小姑知道这消息,不得气得回国削了他们?
噢可能还有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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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许若盈将人抵在门上,她颤着眼睫,眼泪无声地落下。
男人低垂着头看向地板,不敢触及她的视线,余光见她泪光闪烁,下意识想抬起右手为她擦泪。
啊。才想起这条手早就废了。
沈启今晚一人一手不顾后果地打了李胖子,李胖子体型大,很快就反击了。
他只有一只手用的上劲,打斗间,自然落下许多伤。
“没有躲你,你想多了,回去睡个好觉吧。”
沈启抬起头,脸上又挂着温煦的笑,仿佛今晚的失控都是她的错觉。
许若盈的瞳孔狠狠颤了下,仿佛失神般后退一步,抵在他肩上的手也垂落下。
她轻笑了下,像在笑自己多此一举,又像在笑他懦弱,“我不明白,就算你的右臂用不上力气,可推开我的时候总能这么轻而易举。”
许若盈高一的时候转来青理一中,那会阴差阳错地认识了沈启。她喜静,与人交往时喜欢用眼睛观察每个人的习性。
在她眼里,沈启就是一座用笑容筑起,但随时面临崩塌的危楼。
她被这种扑朔的危险吸引,起初仅是喜欢观察他看似从容的绅士举措,捕捉其中一闪而逝的厌烦,后来两人来回拉扯,暗波涌动。
许若盈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为了沈启,她还拒绝了沈颂的情书,在事后泄露的人也是她。
她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以为沈启会因此发怒找上她质问她。
可没想沈启莫名其妙地对她冷淡下来。
许若盈也没有做别人舔狗的爱好,本来觉得他对自己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