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里,在我身边的是……”
她的喋喋不休被男人看在眼里,心里是翻涌的狂喜。
他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正常,换做任何人听后都会惧怕,甚至他已经做好准备温泠月会吓哭出来亦或是害怕地逃掉。
可她都没有。
心仪的小女郎满眼散落星子般,无休止的问题好像发现什么最最好玩之事,曾经的多次假设在此刻都化作虚无。
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疑惑到连眉心都灵动的姑娘,橘子水汇成的光在她身后,毫无违和感。
窗外伸展着一株腊梅,嫩黄的花瓣开在冬日活泼可爱。枝头快要破窗而入的感觉,姑娘站在光与腊梅之间,比它们更加明亮。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傅沉砚这样想。
“这副身体,属于我们两个。”
他一字一句回应着她的每个问题,却微微垂首:“若你不懂,尽可将这看成一种病。总之,我和他是不同的二者,只是……只共用一副身体罢了。”
“我出来时,他就在昏睡,而他在时,我则昏睡。我们不会同时出现,所以你不用担心。”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我出来的次数实在寥寥无几,也是最近这几个月次数才多了起来。虽然不知是何缘故,但我真的很开心。”
温泠月怔怔地听着,这简直比她看过的话本子都要精彩。
“这么好啊。“她忍不住说着,却让他一惊。
“什么?”
“如果真能这样,我觉得好有趣。”
她不会辩解,只把当下感受说了出来。
这是困扰多日的秘密,得见天日的同时她还发觉这竟像真正的话本故事一样有意思,而这个忽然冒出的“傅沉砚”又那么好相与,和她脾性如此合拍。
这句话显然令少年误会了,脸颊不由得爬上绯红,掩饰着欣喜继续道:
“但有个秘密。”他隐晦,“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傅沉砚,那个死阎王,从不知自己体内藏着另一个人。
“那你?”
“我知道他啊,他的一切,他每一天见了谁、吃了什么,所有的所有,我都知道。而我出来时做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这个少年神秘地说,甚至恶趣味地眯起眼,“这样才公平嘛。平素都是他出来,对于鲜少出没的我来说,再什么也不知道,岂不太亏了?”
温泠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追问他那一日死阎王会落荒而逃,原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身体里有另一个人,不知道在昏迷时发生了什么。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可换一种方式,她蓦地害羞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嫁了两个夫君?
那么那两次的吻,又是谁?
枫池别院的杂室里肯定是死阎王不错,可第一回,在花楼里被她强吻的是谁?
连看向眼前人的视线都变得羞怯,幸好对方不曾察觉。
这几句话讲困扰她良久的疑惑解答完满,那么待死阎王再醒来时,是不是会忘记冬祭的事?
“所以……阿泠真的不打算唤我夫君吗?”
他换上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似乎眉眼都在控诉她身为太子妃的无情。
说着,男人愈发靠近她,“不喊死阎王的话,我也不可以吗?”
毕竟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我我我,可是真的很奇怪啊……”
傅沉砚看着她害羞得手足无措的模样眼里笑意快要溢出,他知道她不敢,但能够欣赏她羞怯无措的模样足以媲美一场盛宴。
“那阿泠想叫我什么啊,总不能也是死阎王吧?我和他又不一样。”
她难得深思起来,这足以称得上是个好问题。
眼睛转了转,心底掂量着,眼前人又逼得紧。她倏然一通,牵起他摆动的衣袖脱口而出:“傅、傅傅小白!”
“小……小白?”他嘴角无语地抽动,听见惊为天人的笑话般。
原他这堂堂八尺男儿立在此处,就叫小白?
温泠月却笑得灿烂,越想越对劲,双手捏着他红白华服衣角来回轻摇晃,沾沾自喜道:“我知道你很满意,但也不必笑成这样吧。”
他嘴角更甚,却愣是憋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因她侧颜与嫩黄的小腊梅花瓣边缘光芒融合,这一瞬实在太过动人,也就忘了这个与他气势不符的荒谬称呼。
原来……一个身体里可以有令人生畏的死阎王,也有那个宛若灿烂少年郎的傅小白。
“既然如此,阿泠知道你和他相处的所有记忆,我也有一份的吧?”他话音忽而变得危险,二人之间距离愈发靠近,近到会误以为雪松和蔷薇被揉捻成一团。
“怎、怎么?”她下意识后缩。
“被扶岐陷害的那个杂室里,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