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死阎王和傅小白……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手肘抵在桌上,笑吟吟地看她一口一口吃完自己挑给她的鱼。虽然他出来的次数不多,但也能感受到,她嗜甜,恰巧这鱼鲜甜可口。
走出茶楼时依旧人声鼎沸,进进出出的食客颇多,也有单单品一碗茶的人。
这茶楼座落在青鱼巷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出入人群繁杂,悬着的灯也热闹。
她接过傅沉砚递来的银狐裘,夜色凄清,浓稠的像墨一般的天上难得的掺了些星子,但并不明显。
“哎,那是什么?”
“天上那个好好看?你快看快看!”
原先进出茶楼的人听有人高声,纷纷驻足而望,温泠月自然不例外。
三层高的茶楼上方纷纷扬扬落下白色的晶莹,一直绵延到四周不远处。
“雪……下雪了!”
有孩童欢喜地跳起来用手捧,那些细小的洁白自墨色飘落,在屋檐上、窗台上、以及她肩上。
温泠月被这场纷繁璀璨的雪景迷花了眼,满眼都是欣喜,而她也在不觉间成了身边人眼里的风景。
那些细密的雪片以轻缓地姿态,很快在屋台上积了浅浅一层。
多年不见雪景的玉京百姓越来越多的驻足观赏。
似有人发现了端倪,开口惊讶:“不是,不是雪,是花瓣!”
“茉莉花……”温泠月学着别人的样捉了一瓣,才知簌簌落落的雪都是新鲜的茉莉花瓣。
而屋檐上做着这一切的人并不陌生——
嵇白和伏青,以及一众近日东宫消失的小侍卫们,着墨衣在几近融入天幕的高处,将准备好的花瓣扬下。
成了一场雪。
随“雪片”落下时隐约有盈盈馨香,馥郁的茉莉在不该开放的季节化成某人独特的礼物,本是属于一个人的风景,此刻却令大半个玉京百姓在年关将至时心生欢愉。
茉莉花开在六月,又有谁能凭爱意生生将之绽放在冬月又落成一场雪。
“玉京恐怕从未有过这样的光景,勉强栽的五月花,也能博佳人一笑。”
她侧目循声望去时,只见傅小白昂首,鸦睫被一轮月照得清晰,泛着淡淡光晕却将双眸的色彩掩去。
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甚至连他喃喃自语的话也听不太清。
只有傅小白知道,今日这场花雪象征了什么。
它藏匿了一颗永世见不得光的人,难得露出原本光芒的心。
而对于傅小白来说,并不止于此。视线掠过屋顶上听了那人吩咐才做这些的嵇白等人,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其实,呆在那里面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下次出来时带她去哪?
下次同她说些什么?
下次见到我她会是什么反应?
会想我吗?
像我想念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