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像是在触摸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只轻轻地一触即离,不敢稍用力。
喃喃低语声被风一吹便散了——
“我的……阿昭。”
……
阮昭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上好的天蚕丝被里。
她掀开被子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朝外走了两步。
还在书房,睡觉的这张床是被屏风隔出的休息区。
平日她就有午休的习惯,今天一大早起来拍摄应援榜视频,跳了几场舞,紧跟着又去体检中心,折腾到和盛沐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书没看几页就困倦起来,也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然后就被人安置在了卧榻上。
她想到这一茬,思绪微微一顿。
盛沐的家里没有奴仆下人,那安置她的,自然不是别人。
未容她细想,书房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敲门声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如果她还在睡,不至于被这点动静惊醒,而要是醒了,也定不会错过。
“进来罢,我醒了。”
阮昭应声。
书房门被推开,盛沐对上一双乌莹玉润的眸子。
眸子里含了一点水汽,像是三月里清晨的桃花瓣上一滴欲落未落的水珠,衬得目光愈发灵动。
“饿了吗?该吃饭了。”
盛沐掩住眼底那一抹惊艳,若无其事地问。
阮昭答了句:“是有些饿了。”
便准备跟着盛沐往餐厅行去。
却见盛沐站在原地不动。
她心中疑惑,随着盛沐的目光往地上看去。
正对上自己那对莹白的赤脚。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屋子里不觉得凉,阮昭就没想起来要穿鞋这件事儿。
她以往也偏爱赤着脚在自己卧房里走动,后来盛沐撞见过一次后,就差人给她的卧房铺上了羊毛织就的绒毯。
她还没回身找鞋,就见盛沐从她身边越了过去,绕到屏风后弯腰拾起摆在床边的拖鞋,再倒了回来。
阮昭有些心虚地伸手,意欲接过鞋穿上,盛沐却没松手。
他不由分说地蹲下,把住阮昭的脚踝。
阮昭脚踝处的皮肤微凉,被这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冷热交替下微微一个激灵。
“你不必如此。”
她脸颊微红,不适应地想缩回脚。
“这般……不合礼数。”
盛沐却已经利落地将鞋穿了进去,深深凝视了她一眼。
“关系变了,礼数自是也变了。”
阮昭想起,说过“你也不必再将我当长嫂”这句话的正是自己。
她被他噎得接不了话,没再纠结于脚踝的触碰,轻哼了声,声音减弱:
“那,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呀。”
盛沐眸色渐深,顺势低头行了一礼,语带笑意:“是,长戈这就尊重地伺候您下楼用餐。”
阮昭忍了忍,没忍住地翘起了嘴角。
两人下楼用餐,三菜一汤,分别是虾仁芙蓉蛋羹、奶汁鱼片、上汤娃娃菜和笋干老鸭汤。另有一盅甜品,是红豆膳粥。
阮昭看向这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都是她爱的,却偏偏没有一道菜是盛沐喜欢的。
她问:“没见有佣人,这都是你亲自做的?”
“是。请阿昭试试我的手艺。”
“也不必全顺着我的口味。”她微叹一声。
“这些我也爱吃。”
面前的男人眸子里又染上了那种她看不太真切的神色,有些悲哀和孤寂,像是长空中孤身的雁。
他低声说:“我的口味早就变了。”
初到这个时代时,对阮昭那些疯狂的思念,以及恐惧会天人永隔的绝望,就是在回忆与阮昭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中压抑下去的。
学会了她唱过的歌,学会了亲手做她爱吃的菜,渐渐的,口味也就变了。
一时无话。
阮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用餐期间并未多说,只是到底心疼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破例为他夹了两次菜,添了一碗汤。
饭后,盛沐端了果盘上来,两人才又开始闲聊。
盛沐叉了一块新鲜的草莓给她。
“你最爱吃水果,这样的水果以往可不多见,可现在,寻常人家在家门口就能买到了。”
“这草莓生得好大。”
阮昭接过水果叉,小口地啃了一口,随即月牙般的眼睛立刻满足地眯了起来。
“很甜,还有奶香。”
“这是经过改良的品种,所以,这个时代还是方便许多。我手机上有个购物程序,你若是想要什么,在上面下单,就有人送来。比起以前快马加鞭的驿站使者还快。”
盛沐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