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停下交谈,白杨默默退至一旁,在一旁瞧着二人。
沉默片刻的容月,缓缓开口道,“吴老慧眼。”
顿了顿,复又道,“曾有位老者亦出手相助之,他与吴老有几分相似、、、”
她又怎会忘记,前世在孤儿院时,自己因是早产儿,身型十分瘦弱,便得院长不喜,因此自己常常受欺却被视若无睹,经常食不果腹,即使奋起反抗也是徒劳,有一年几天吃食被抢,差点没挺过去,是有个常来孤儿院的老爷爷递给自己一个馒头,才挺了过来。
后来,她再去寻他时,老者已然辞世,她也独自黯然许久,还是岁岁陪着自己好久才走了出来,如今,在另个时空瞧见与他模样姓氏皆相同之人,她知不是他,却又忍不住靠近他,想抓住人生中那一抹光。
“原是老朽有故人之资。”吴为顿了顿笑道,“也算是一种缘分罢。”。
容月失笑,“吴老便是吴老,不是旁的人,先前,宿确为故人而来,但,如此,宿,心难安之,故人乃故人,先生为先生,不可混之一谈,宿,今有幸识得先生,乃宿之荣焉。”
“哈哈哈,好,好,好啊。”吴为抚髯大笑,“公主真乃有趣人儿呐。”
容月眸中惊诧,“吴老,怎知我?”
“首先,一般女娘难出宅院,莫说将老朽的糖葫芦送与流民之子,其次,前有公主献计为民筹款,后有女娘能亲自为民奔波的,且出门只一人跟随,想来是不愿让别人知晓自己身份,且寻常世家女娘出门,身旁侍女侍卫几许,除此,长平城中并没有池姓富贵人家。”吴为笑眯眯道,“公主,老朽说的可对?”
“吴老分析得有理有据,后生佩服不已。”容月轻笑,拱手道,“容后生先行一步,来日再拜访吴老。”
“哎~,老朽可担不起公主后生一称。”吴为摆摆手,“公主且去罢,老朽家就住城外五里地的溪柳村内,公主进村向孩童打听便可寻老朽。”
“在夜光心里,吴老为长者,当得起夜光后生一称。”容月盈盈一拜,“夜光先行,后会有期。”说完便带着一旁白杨离去。
吴为望着容月离去的背影,抚髯,若有所思。
当容月到城郊已近晌午,日头正上,此时,炎夏已去,凉秋不期。
“阿梨,我来的有些迟了,当罚。”容月找到阿梨时,她正撅着小嘴,时不时望向容月来的方向,见容月疾步而来,小脑袋忙低头装作未瞧见。
容月边说边接过阿梨手中的活计,正在煮一大锅蔬菜粥。
“哼,阿宿既当罚,那就罚你日后为我亲手烹制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罢。”阿梨在一旁添着柴火,傲娇道,自己可馋公主做的羹了!
“不敢不从,我的好阿梨,莫生我的气哟。”容月宠溺着笑道。
见容月笑的明媚如春色,阿梨小脸一红,头更低了。
容月陪着阿梨周菀施粥,白杨则在一旁安静守着秩序。
几人施完粥便自己找了碗盛了菜粥,就着白馒头吃了起来,白馒头是周菀带着其他厨娘做的,又软又香,本来周菀想着给容月开个小灶,但容月拒绝了,自己素日里吃食不差,且粮食有限,自己没必要去另开小灶。
陪了阿梨几人一会,容月正准备回宫时,外头来了人禀报说有人送来了粮食。
容月带着人迎了出去,见了领头人,是个女娘。
“请问娘子是这的管事么?”身着青色直裾袍女娘浅笑盈盈一拜。
“我是奉我家夫人手令,特来送几车粮食,原先我家夫人亦想搭棚施粥,奈何家中琐事脱开身,这不,待我家夫人忙过来,便立刻让我等送来粮食,除了我家夫人,还有京中其他夫人亦鼎力相助。”
听女娘言罢,容月赶忙拱手道,“劳烦娘子走一趟,替在下多谢各位夫人雪中送炭,不知是京中哪家人士?”
“是长平城白家,赵家,孙家,王家,林家。”那女娘眉眼婉转,娇声笑道。
“不知娘子贵姓,系属何家?”容月笑着又道。
“御史大夫林正大人,林家,婢子青青。”青青柳眉弯弯,一双眸子尽是笑意道。
“我晓得了,多谢青青娘子告之。”容月复而拱手道。
两人交谈完便不再多言,让侍卫下了粮食到临时仓库里头,青青便道了别盈盈离去。
容月带人将粮食清点完毕后跟阿梨等人告别后便让白杨送自己回了。
回宫后容月便让白杨返回去城郊,美名扬曰,‘以百姓为主’,实则。‘不止为国为家,亦为美娇娘’。
从这之后,容月便池荷姑姑送自己上下学。
这日,容月照例下学,出了府瞧见池荷姑姑早已在一旁候着,便上前抱住她的手臂。
“真真是劳烦姑姑啦,阿月感激不尽。”容月笑的温柔,眉间的清冷亦褪去几分。
“岂敢,岂敢,为公主尽忠,甘之如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