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淡定说。
“还以为你会换一首呢！”
“咳咳，难忘今宵，难忘今~宵~”叶修清了清嗓子，还真一本正经地唱了两句，“怎么样，行不行？”
“哈哈哈哈哈……你简直太——”顾灼华在笑声中蓦地停顿了下，说出口的话便强行拐了个弯，“太好听了。”
其实是太可爱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谢谢，我也觉得挺好。”叶修笑了两声，惬意地抽了口烟。
顾灼华捧着手机笑了半天，总算平静下来，只觉得周身的风都没那么冷了。
她站在原地伸了伸腿，朝着前方哈了口白气，又弯腰看了看地上，长发因此垂到了脸颊旁边，顾灼华抬起空手隔着手套抓住一缕，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
此刻的她眼神明亮，开口时的神情带着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说真的，我想听《贝加尔湖畔》。”
这首歌……叶修回忆几秒，巧了，他正好会唱。因为初中那会儿，听他妈妈在家里练过，所以印象还算挺深。
就唱首歌而已，他没什么好矜持的，于是想了下歌词就开口道：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
干净磁性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让顾灼华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忽然置身于广阔无垠的宇宙，而他的声音自带重力，轻易覆盖了她的五感，裹着她的心脏温柔地下坠。
很好听。
也听得出他的认真。
等最后一句的余音消散，空气里只剩下不约而同的静默，两个人的呼吸声仿佛静静交织在了一起。
半晌，顾灼华开口：“我收到了。”
“嗯？”
“你的礼物，很好听。”她说。
“那就行。”叶修笑了笑，把还剩半截的烟叼进嘴里，隔着窗户看到不远处的夜空又有烟花绽放。
“不如我也给你唱一段吧。”顾灼华说。
她在阳台待着，但客厅里春晚的声音依稀能传到耳边，现在正是一首歌的开头。
叶修就说：“好啊。”
顾灼华就轻声跟唱。
“……
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
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
微笑在天上飞，
你说你有点难追，
想让我知难而退，
礼物不需挑最贵，
只要香榭的落叶，
喔~营造浪漫的约会，
不害怕搞砸一切，
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
到这儿她就不唱了，只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语调猫抓似的勾人：“怎么样？也挺好听的吧？”
“嗯。”叶修应了一声，胸腔微震，声音略沉，顺带呼出了一口烟气。
这他能说什么？只能假装没接到暗示呗。
“还要先提前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顾灼华唱是唱了，但也没想等他回应。
“好。”叶修心里不知什么感觉，只是跟着说，“新年快乐！”
“嗯，那就挂了哦，拜拜！”顾灼华说完，果断挂掉了电话。
她心情明媚地回到室内，立刻就感受到了暖气充足的快乐，只是抬头一看，电视里竟然是刚刚表演到一半的舞蹈。
她忍不住惊讶问：“咦？怎么是舞蹈？不是在唱《告白气球》吗？”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转过来看她，表情略带歉意，看得出有些不安：“是小桓觉得无聊，拿着平板在看去年春晚，打扰你讲电话了吗？”
她是顾父现在的情人，也是离过婚的，小桓就是她和前夫的孩子，一个十岁的男孩儿。
小桓听他妈妈这么说，便暂停了平板播放，也抬头去看顾灼华。
“啊？没有！”顾灼华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小桓的动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首歌的声源究竟在哪里。
她很快扬起笑容，走过去在小桓的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打扰我，姐姐还要谢谢你呢！多亏你放到这首歌。”
女人松了口气。
小桓就朝她笑了下，很礼貌地问：“姐姐要一起看吗？”
“不了，我准备回屋，有点困了。”顾灼华笑道。
“除夕还睡这么早啊？”顾父也插话了，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