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就是不配。”
被当面奚落的难堪瞬间化成了面颊上的绯红,后知后觉地蔓延到了白皙的耳后,少女下意识地咬住唇,侧脸避开她的眼神,耷在阿七黑色手套上的指尖因为羞赧而轻轻蜷起。
“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不要拿来杀人。”
将她细又白的手指虚托在掌心,阿七垂着眼,真心实意地赞许了一句。
少女回过神,立刻抽回手,警惕地藏到身后:“什么?”
阿七仰头望了望天,再次开口时,声音似乎在酒意中洇着一丝柔软,“你已经选择了和我们不一样的路,就不要逼着自己主动去杀/人了。”
……说不羡慕是假的。
如果她也有人呵护着长大,肯定会和现在不一样。
没有人喜欢出卖自己的命,没有人喜欢刀口舔血,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经历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在忍者这条路上,有人能够庇佑着自己成长,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
有纲手的铺路,她以后的职业生涯会很平很顺,嫁到宇智波家不值得。
就算要嫁人,宇智波佐助也算不上良人。
他既不懂小女生的心思,也不会哄人,甚至背负着血海深仇。
这样的话语似乎意外地安抚到了小姑娘。
即便碧绿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星点困惑,她依然点头,“……我知道,我会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的,我很庆幸,也很喜欢,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喝得烂醉如泥的金发女人还靠在墙根下呓语,阿七却想起了她白日里谈起徒弟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噙起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她直起身,“千万别让她失望。”
见阿七要离开,小樱立刻抬起手去挽留,却只仅仅触碰到了她扬起的衣角。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地冲她大声喊道:“喂,等等、等等——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阿七一想就知道了。
知道对方可能找了无数次机会、等了很久才等到她这一次,但她还是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次偶然的夜谈,懒懒散散地转过脚步,在夜色中挥了挥手,“我知道,回见。”
潮润的风吹散了在背后响起的词句,也带走她面颊上的醺醉。
***
抵达火影大楼的时候,鹿久正在方寸之地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阿七后,他长吁一口气,“总算来了。”
阿七礼貌地欠身,“抱歉,在火影大人家里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来得及吧。”
鹿久掏出怀表,态度松弛下来:“再过两分钟就迟到了。”
阿七:“那就是没有迟到。”
她抬起脚就要跨上台阶,却意外地被鹿久拦了下来,对方皱着眉打量了她一下,表情变得为难起来:“你就穿成这样去开会吗……会不会不太好,好歹装个样子吧。”
有什么不好?阿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族服,又嗅了嗅领口——
干净工整,也没有酒味。
哪哪都好,唯独就是不像纲手姬,酒精的发酵开始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
“是,我明白了。”
虽然知道这种小把戏极有可能瞒不过那群上忍们的眼睛,但阿七还是依言结了个变身术的印,变成纲手的模样,抬手接过了鹿久递过来的火影御神袍。
绣着火焰纹的衣摆。
背后鲜红的「五代目火影」字样。
——在无声地刺激着她的心。阿七闭了闭眼,缓下呼吸,若无其事地将其披在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件御神袍,仿佛在无形之中掌控了全村最高的权力。
被权力支配的感觉不要太好。
心中的欲/念立刻就被勾起,她现在很明白团藏的心情。
借着楼梯处阴影的掩盖,阿七很好地收敛起了眼中的贪婪,待回到光亮处的时候,她又恢复到了克制有礼的模样,跟着鹿久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听到响动,或坐或站的上忍们均收起了谈笑的模样,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火影大人,您来了。”
回忆着纲手姬的模样,阿七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开始吧。”
最先汇报的是木叶丸的家庭教师惠比寿,拿着长长的报告叙述着一下木叶丸的成长,说起来三代目火影权力还挺大的,猿飞一族又是大名的守护忍,又是配有家庭教师的。
可惜汇报实在是太繁冗了。
稿子刚讲到一半,阿七就开始昏昏欲睡,神思乱飞了。
去喝酒的时候,居酒屋的老板和她们说,这款新推出的果子酒味道鲜甜,后劲十足,慎买,现在看来是一点水分都没掺杂。她忍不住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颊,热意如烛火在手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鹿久就站在她的背后,把她的瞌睡模样尽收眼底。
在提醒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