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珍藏多年的佳酿,闻着还有点烈……”
“刚才我也没喝多少啊,不会醉的。”一圈酒敬下来她那小杯子里才少了一半呢,“放心,喝醉也不会耽误正事!”
李莲花低咳一声,他自然知晓小夭指的是什么,他何尝不想……先别想,先喝交杯酒要紧。
举杯对望,两手相缠,一同饮下杯中甜酿,寓意今后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李莲花事先都预想过喝完交杯酒后,小夭会像刚才那样饿虎扑食一般凑上来吻他,便如此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好吧,他总是不如姑娘大胆外放的,纵然心里有一万个对她酱酱酿酿的孟浪想法,仍羞于表露。
石先生再三叮咛过他,婚房内红烛不可熄灭,实在大大阻碍了该有的进程。
“小夭?”姑娘歪头冲他笑,他捏了捏她粉糯的脸颊,“还说不会醉,眼睛都看直了?”
“因为莲花很好看。”他怎么能每一分每一寸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呢,赏心悦目,秀色可餐,更重要的是,从今往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了,这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吧。她还在这磨叽什么,办正事啊!
“啊……是吗?”李莲花语气不疾不徐,“那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以前……”
指的是身处幻境之时。
小夭愣神一瞬,李莲花忽然俯身在她脸颊酒窝周围鼓起的软肉上咬了一口。
“……你干嘛咬我?”
“这还需要想吗?”看到自己留下的齿痕,他懊恼又心疼地低头轻吻,“我是你的夫君,娘子往后多看看我,只想着我,好吗?”
不等她应答,男人一把揽过她的腰,施力起身,将她轻放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上。
红绡帐暖,鸳鸯交颈,春宵一刻,细密的啄吻伴着微不可闻的吟哦,偶尔还夹杂几句执拗却含糊不清的追问。
“……娘子怎么不回答我,好不好呀……”
垂落的红纱帐里探出一只白皙玉手,绸纱在纤细的腕骨上缠了一圈,尾部被紧紧攥入掌中,微微发颤。
片刻后,另一只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动作轻柔,解开缠绕的绸纱,与那只垂软无力的小手十指相扣。
靡靡之音久久不能停歇。
……
小夭在现世待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听说过婚姻生变的新闻,譬如男人婚前婚后对伴侣的态度变化啊,丧偶式婚姻啊孕期出轨啊等等等等,想想都觉得结婚这件事真的很可怕。
当她一时上头义无反顾地选择嫁给李莲花后,也曾冒出那么一丢丢的担心。
这点担心没存在多久,李莲花吧,确实有点变化,变得更黏人了,做些亲密事的时候也不害羞了。
每天都要牵手要抱抱要亲亲,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她身上,搞得老木都有些恨铁不成钢,身为丈夫,未来可能还会是父亲,沉着呢?稳重呢?
老木念叨着“成何体统”,出门采药去了。
小夭回头看看冲自己笑得乖巧的李莲花,双手抱臂不让他牵:“你怎么回事啊,天天黏我,不会腻吗?”
“我这叫,谨遵医嘱。”他俯身在她光洁的前额亲了一口,“你不是说过有共生术羁绊的二人不可离开太远吗?”
“我说的太远肯定不是这里到家门口的距离吧。我得出诊去了,你把晾晒好的药材分一分,回来我检查。”
李莲花拽着她的袖子不让走,明明比她高大不少,怎么还能像小狗狗一样惹人怜爱呢:“难道才短短几月,娘子就腻了我不成?”
小夭最受不了他这副委屈巴巴装可怜的模样,故作冷静地伸手由他牵上:“快走吧,约好的时辰要到了。”
……
小夭被诊出有身孕是在除夕夜,团圆饭几家人聚在一起吃,她闻着桌上的鱼腥味就忍不住干呕。
李莲花迅速将她带离饭桌,号脉诊断,不过他那半吊子医术是这几个月来小夭手把手教他的,往来流利、如珠走盘的脉象他一时还不敢确认。
呆了半晌不见他应话,小夭干脆自己探脉,的确是喜脉没错。
对于数月后便会成为娘亲这件事,小夭接受良好,她和李莲花如今都很健康,某些事也非常和谐,会怀孕很正常嘛。
只是李莲花好像一直没缓过神来,时常思绪飘忽,焦虑难安,可能是头一回当爹太紧张吧。
几日后用饭,因为小夭孕反症状有减轻,就让老木添了一道荤菜,她还没怎么样呢,李莲花表情一变,捂着鼻子躲得老远,哪知他跑的方向正好是厨房,刚炒过菜,那味道熏得他难以忍受,扶墙干呕起来。
小夭赶忙过去把他带到通风处,往他嘴里塞了颗酸杏,见他稍有好转才放下心,了然道:“怪不得我有两日没吐了,原来转移到你身上了呀,我们小莲花这是害喜咯。”
老木把荤菜撤下,回来就听见这么句话,疑惑道:“男子也会害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