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面具!
“姜姑娘怎么还没回来,找不到止血散在哪里吗?”张医师将朱念安放在床榻上,话音刚落姜烟就推门进来。
她撇撇嘴一脸埋怨的瞪着张医师的眼睛:“我问了一圈儿都说没有止血散!”
“啊!”
张医师突然大叫一声做作的拍了一下头:“止血散剩下的都在我这,你瞧我这脑子,一下忘记了。”
他边说边去药箱里翻找。姜烟的目光落在朱念安被鲜血完全染红的绷带上表情震惊:“伤口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刚才没用止血散,加上你这朋友不老实总是折腾,我再重新包扎一下就好。”张医师说的轻描淡写,朱念安疼的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丝不自然。
姜烟看着他们也没有多问,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终于又将伤口包扎好。
她扶着朱念安出了医馆:“你家在哪啊?我扶你回去。”朱念安听完本想拒绝,可伤口稍一使劲便传来钻心的疼,也只好应下。
朱念安给姜烟指路,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栋繁华的楼前,上面挂着显眼的牌匾:“点金坊。”
还没等走进,姜烟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声:“压大,压大………!”
这是赌坊。
她眼神疑惑的看向朱念安,正想开口却被她眼神示意:“进去说。”
姜烟扶着她上了三楼写着闲人勿进的阁楼。
刚推开门她就闻到了股扑鼻的香味,和朱念安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眼前房间的装饰就用两个字来形容:奢靡。
金丝帷幔挂满整个屋子,一幅巨大的屏风挡住了床榻,却还是能看到精致值钱的摆件随处可见。这在姜烟眼里和满地撒金子没什么区别。
“我是这赌坊的老板。今日之事多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你可以写信交给伙计,说给花老板。”朱念安倚在靠窗的软枕上对着姜烟开口。
闻言姜烟回过神来冲朱念安点点头,安顿了一句:“没事的,你好好养伤。”看着姜烟有些呆愣的表情,朱念安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恶趣味。
她伸手拽住姜烟的衣袖让她整个人靠近自己,随后修长的手指轻扣住姜烟嫩滑的小脸捏了捏:“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朱念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波流转,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气氛。她穿着一身毫无点缀的夜行衣,单凭着如此勾人的一张脸就让姜烟没出息的红了耳根:“太,太近了。”
瞧她这个反应,始作俑者陡然笑出声,松开了手:“逗你的。不过……”朱念安音调一转声音带上些蛊惑:“你要记得有空来找我。”
姜烟急忙点点头,撂下一句好好休息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她心脏跳的极快,鼻尖还残存着朱念安独有的香味,要是再不赶紧出来真害怕自己会当场流鼻血。
等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她站在高处打量着点金坊,如此巨大的赌坊居然是朱念安开的。先不说钱财,人群密集的地方就会有八卦,那消息流通的肯定是极快。
看着身后那扇紧闭的门姜烟有一种预感:她会再来的。
从三楼往下走,姜烟突然注意到楼梯拐角处一个人和赌坊伙计在拉拉扯扯。
“阮姑娘,您上次的钱还没结清呢。”
正准备路过的她脚步一顿,阮家?
那女子急匆匆的开口:“我知道!你再宽限我两日,我一定还!”说着她从头上卸下来一个朱钗:“这个给你,别告诉任何人!”
一个闺阁女子居然染上了赌博的习性,在这个封建的时代要是传出去恐怕是逆天的存在。
眼见那穿着男装的女子转身往她的方向走,姜烟赶忙藏起来,慌乱中看到了那女子嘴角有一个极其明显的痣。
灵月听她讲完后满眼震惊:“你胆子可真大,就不怕那朱念安突然改变主意杀你灭口。”
姜烟摆摆手,但随即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凝固。
其实当时她并没有去找止血散,因为她知道张医师是想支开她所以就躲在墙角,听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
想到这里姜烟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遇到的许多人,身份都亦真亦假。大家都各怀鬼胎的藏着秘密,留给她看到的都是表象。包括萧立。
在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下,姜烟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想回家的心情更是无比迫切。
马车到了齐府,姜烟刚下车,就见田夫人的贴身婢女秋荷站在院门口:“小姐,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