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通过女人的讲述，姜烟了解到辕崧和宋红其实都是从傀村长大的。他们二人原本靠着家里的地不愁吃穿，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就在他们有了辕祈不久后夫妻二人就一同去了京城，说是想要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
但是他们的父母年龄也都大了，不愿意离开这里，就双双留在了傀村。
说起这件事女人抬头瞥了一眼姜烟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这夫妻二人离开大概三四年吧，他们家里老人不知为何就接二连三的去世。起初他们还会寄些银钱和信回家，我听宋红的母亲提起过，说他们夫妻是经人介绍在京城里有个好差事。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姜烟有些着急，赶忙追问。
“后来他们寄信和银子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他们家最后一位老人上吊去世后再没寄回东西。”
姜烟一听瞪大眼睛：“上吊死了？！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上吊？”
女人摇头说不知，但比这个更让姜烟震惊的是，家里老人连着去世他们却从未回来看过，连丧事都是找人操办的，也就是眼前这对夫妻。
他们就是负责替人收棺下葬，所以经常和宋红辕崧一家有往来，才会知道这么多。
“那你知道他们在京城住在哪里吗？”
这句话问出来女人有些沉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有些为难的开口：“诶呀，这时间过得久了我有些忘记，就记得好像叫什么娥什么的。”
“是娥眉坊吗！”姜烟脑子一闪立马接上，女人猛地拍了下大腿应和道：“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儿！”
女人说完便不再开口，可姜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还隐瞒了什么。
“这么多年你再没见过他们夫妇吗？”见后者使劲的点点头她接着问道：“照你们刚才说的辕崧宋红家不断有人去世，你们为什么还要住进这间房子？”
在姜烟的认知里古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避讳的，像这种家里死了人的屋子都会被认为是不吉利从而避而远之，更别提这屋子都死了好几个人，为什么要在这时搬进来。
男人听女人说了这样多一时有些按耐不住：“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们想住哪就住哪你管得着吗？”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引得隔壁人家朝这里投来探究的目光。
姜烟却不理会他只是一只手死死按住萧立不让他上前，同时看着女人接着问：“你们是这村子里的人吗？”
女人这次说什么都不再开口，只是咬着嘴偏开头显然是下定决心不准备回答她。
见她这样姜烟也只好作罢，道了一声谢就要走却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一股力量拖住。
她一低头就见辕祈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回屋抱起孩子的一家三口。
“娘当时，也是这么抱着我，爹爹就会拿着从城里买回的小风车逗我玩。”
他轻声开口，话语间满是落寞看的姜烟心疼，明白辕祈是透过了他们看到当时自己那个幸福的家。
就在姜烟准备安慰的下一秒，辕祈突然松手直直的朝面前的小孩冲过去：“这是我的小风车！”
他伸手想去夺手却扑了个空，见状姜烟赶紧走上去指着那个风车问道：“这个风车，是你们买的吗？”
女人似是没想到姜烟会盯着这么一个小玩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不是。这是宋红一家走的时候留下的，一直被孩子的奶奶保管着。他奶奶说要好好保存着等她孙子回来玩。但是………”
说到这她声音低下去，瞥了姜烟一眼悻悻的接着说：“我看这小东西做工挺好，这家人也迟迟没回来，就给我孩子玩了。”
说完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风车拿过来塞进了姜烟的手里：“这个给你，内个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们就把这风车给那孩子，告诉他这是他奶奶给他留的。”
姜烟看着手里已有多年但依旧崭新的风车，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到辕祈面前，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摇动了风车小巧的扇叶吱呀作响，像是诉说着久别的思念，也像是在道别。
辕祈盯着眼前的风车，下意识伸手抹了把眼角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愣愣的抬头看向姜烟呢喃道：“姐姐，我想哭。”
他后半句没有说，可是姜烟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自己哭不出来。
是啊，辕祈连眼睛都没有，如何能流下眼泪。
小孩子对于情绪最直观的表达就是哭和笑，他此时想用哭来发泄心中的难过，却发现自己连这个都无法做到，只能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姜烟将风车拿在自己的右手，随后让辕祈握在自己的手上，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碰到活人世界中的实物。
他攥紧了手中的风车，感受着手心熟悉的触感，缓声说道：“奶奶，我回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