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项链递给她时候一样温暖。
但陈暻要是当时就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做好了让她嫁进纪家的打算的话,大概也就不会觉得这冰冷的石头有什么温度了。
“没事,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陈暻将它丢在了桌上,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抿:“别人随手送的。”
纪明阳安静了片刻,眉眼黯淡下来:“还有一件事。”
“说。”
纪明阳的语气平淡:“以前我们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吗?”
陈暻揉眉心的手指一顿,视线淡淡转到纪明阳身上:“别浪费我的时间问这些有的没的,要道歉就赶紧说。”
纪明阳微微抿唇:“我记得我们好像睡过。”
陈暻迅速回忆起了对应的事件。
三年前,日升集团最动荡的时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把整个纪家拉下水,更何况一夜风流的丑闻。
陈家就是利用这点,用一杯酒把她推给了纪明阳,让纪老爷子不得不主动上陈家请婚。
“是,他们在酒里动了手脚。”
她的嘴角一抖,勉强挤出来几个字:“所以呢?”
纪明阳视线一暗,沉默许久后才埋下头:“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喝下那杯酒。”
陈暻脑子嗡的一空。
她原本以为都是陈家人的手笔,但怎么也想不到,纪明阳是在清醒的状况下!
不等纪明阳反应,她毫不犹豫地朝着纪明阳的脸上扇去。
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暻咬紧牙,一字一顿:“再说一遍。”
纪明阳缄默着,不偏也不躲,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巴掌。
但那已经烧红起来半边的脸,丝毫不能让此刻怒火中烧的女人平静下来。
她一把将纪明阳踢倒在身后的茶几上,上面的玻璃杯瞬时“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她冲上前,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拧紧了纪明阳的领口:“我让你再说一遍!”
纪明阳仰起头望向她,说不出一句话,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很早就接受了父母薄情的现实,认为她和纪明阳只不过是这场权利战争中的受害者。
所以嫁入纪家前,即使纪明阳心中另有所爱,她做好了将纪明阳的所有冷淡,都甘之如饴的准备。
偏偏婚后纪明阳对她婚后对她处处温情,她也终于陷进这段酸涩的暗恋。
可现实像是要将她最后的一点体面掐死,非要她知道,喜欢了五年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以受害者自居,做着强□犯的事,毫无愧意地享受了她这么多年的喜欢……
时间分秒过去,即使大脑唤醒了些许理智,她也难以抑制怒火和失望。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手上已经松开了力气,纪明阳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脸才慢慢由红恢复了正常。
她倒进沙发,感觉心跳得极快,脑仁疼得发晕,一片空白。
然而膝上忽然覆上了重量,惊得她猛然睁眼。
纪明阳不知何时攀到了她的腿边,神态像条温顺倦懒的狗。
陈暻僵住了,纪明阳跪在她身前,握起她的手,讨好般的贴在了自己脸侧,眼神澄澈到她几乎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