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呢,过一会有的是时间。”
礼仪官话音未落,周围哄堂大笑,饶是新郎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脚步虽停下,余光却时不时和新娘有来有回,互诉情意。
“郎君还需做一首却扇诗。”礼仪官高唱。
新郎官早有准备,做了一首五言律诗,周围懂诗的人们纷纷叫好。
礼仪官这才松手,新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新娘马旁。
但是新娘下马前需得散福。
就是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糖与银钱准备好,分散给围观的百姓,都沾沾福气。
新娘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鼓鼓囊囊的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又一把糖果和铜钱,抛向空中。
人们为了蹭喜气,此时开始有些骚动,纷纷去接去捡空中掉落的喜糖和银钱。
赵安瑜被挤得步步后退,钱嬷嬷一直伸胳膊护着,唯恐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赵安瑜脚下踩到碎石,脚底不平,身体开始向后仰,花容失色间她撞进他人怀中。
看清楚对方,赵安瑜愣在原地:“抱歉,人有些挤,我不是故意……是你?”
文澜宽肩窄腰,别看长了一张娃娃脸,身影能将她遮个全乎。
之前远远看着还没觉出来怎么样。
如今贴在一块,她才觉出来,其实文澜精瘦修长,墨绿色圆领袍下裹着的身躯藏匿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文澜,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现在她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位便宜丈夫。
钱嬷嬷十分有眼力见儿,给二人腾出一方空间,自己退后几尺,默不作声地垂头等候。
脑海中方才二人相拥一幕却挥之不去。
她还是希望公主能与文小将军修好的,文家夫妇对公主亲如家人,文小将军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无可挑剔,这样的如意郎君可遇不可求。
公主前半生吃了太多苦,她只希望公主日后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
文澜低头看怀中美人,脸色略有些苍白,惊讶地神情为她多添几分灵动。
“你怎么在这?”赵安瑜问他,“不是和陆……”
话说一半她急忙闭上嘴。
这么一说,不就暴露自己的行踪了吗。
“和陆思行一起买东西是吗,你想说这个?”文澜接过她的话,像是寻了趣,声音缠着笑意,“刚才果然是你。”
“我,本宫,我,你先松开。”赵安瑜被他的好颜色晃了神,低头想要从他的怀中退出来。
待她站稳后,新娘已被新郎迎进府中,周围的看客也都三两散去。
“给我吧。”文澜伸出手,手心朝上等着接。
赵安瑜疑惑:“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文澜就弯腰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袋子。
油纸包装的方形点心表面用粗糙麻绳捆起来,多余的打结处留出一圈用于手提。
她手心娇嫩,被勒出一道粗粗的红痕,此时重物被拿走,手心开始又疼又痒。
赵安瑜收回手,下意识搓了搓手掌心,没想到越搓越痒,红痕也更加明显。
文澜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娇气。
他心想。
可腿却不听使唤,他只跟眼前人说一声:“等着。”
便提着东西去了最近的医馆。
赵安瑜见文澜提着东西走了,自己抬脚就往反方向走。
也不管他,凭什么他说让她等着,她就得在这傻站着。
钱嬷嬷想开口,但是话头还是咽下去了。
文澜是在一处糖葫芦摊边上找到正跟着老板学做糖葫芦的赵安瑜主仆二人。
钱嬷嬷负责熬制糖浆,赵安瑜就用铁勺舀糖浆往新串的山楂上淋。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郎君,可是要糖葫芦?要什么味的?”
老板率先看见快步走过来的文澜。
身姿板正,手提两兜子东西,腰间皮质腰带还别着一把短刀。
行走间刀柄头的金属虎头和腰带配饰相撞,叮叮当当的响。
再看那张绝不会被人忽视的脸,简直比他家婆娘收集的神仙图还好看。
赵安瑜听到老板的声音,也笑意盈盈地向来人问:“郎君想要哪一串,我帮您拿。”
却没想到是去而复返的文澜,她笑意渐渐消失,不过又重新扬起更大的微笑:“一文一串,童叟无欺哦!”
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装作不认识了。
文澜舔了舔后槽牙。
想起自己怀里买的药,再看看她的笑。
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发一回善心,全都喂了白眼狼。
他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痛快:“行,你这有多少,我都买了。”紧接着他特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