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了,这样留有其他科的学习时间必须均衡才行。
教室走的人已经差不多,贾佳儿拿出一张超大草稿纸准备还自己的政治不及格债,不一会儿教室静的只剩下她自己的笔头在纸上刷刷写字的声音。
她的字算不得好看,稚嫩又歪斜的字体密密麻麻的横在有试卷纸大小的纸上。贾佳儿边写边忍住委屈,心里苦叫连天:“一百遍啊,为什么这么多!贾佳儿真服了你了,干嘛要政治不及格,天啊,从上学到现在还没考过不及格啊!我完了,呜呜…”
与此同时,教室只剩梁子瑜和另一位男同学,梁子瑜在最后一排对着数学最后的大题苦思冥想,男同学着急出去打电话不一会儿也出了教室。
贾佳儿个子不高在黑板前的第二排靠过道坐,梁子瑜身架高大跟贾佳儿在一列但做在最后面,两人隔着长长的桌子,书写不同的心绪。
日头倾斜,一抹斜阳的就这样矮矮地映照教室,尘雾与黄昏,物理书上的丁达尔效应隔着两人上演,窗户上倒映出两人埋头苦干的身影。
贾佳儿一心赶紧多抄几道题,根本没注意自己正后排还有人在。
梁子瑜沉浸在数学的世界,尝试了几个解法都有点受限,眉头一皱收住了手头的笔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贾佳儿只顾速度的写了半页鬼画符,不仔细看能看出是一道试题的重复,仔细一看就只能勉强认出特征明显的几十个字来。
疯狂的抄写让她有点手酸,她哀怨地叹了口气。又想到课堂上老师对她的羞辱,贾佳儿此刻莫名的想家。
梁子瑜作为推荐生一直备受瞩目,谁承想刚考完郭老师的课就翻了车,幸而自己数学够强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此时他也在对着一道数学竞赛题发愁,贾佳儿这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有点突兀,这淡淡的哀愁正好对上梁子瑜的情绪。
梁子瑜停止了做题,他忽的抬头看了一眼。朝前看了贾佳儿还在座位上,黄昏中她的背影逐渐清晰,小手正急匆匆地写着什么。
没想的教室还有一友军作战,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黑板上老师留的数学题上。灵感一闪而过,——嘶,原来黑板上的题跟试卷上的大题有异曲同工之妙,梁子瑜看到了希望的稻草与胜利的曙光。
黑板的一角恰巧被前面的贾佳儿遮住,他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讲台旁边,在前排坐的贾佳儿被突然闪现的梁子瑜吓到了。
想起他也是罚抄同病相怜的好同学,想来可以找些慰藉,随即问到:“梁子瑜,你试卷抄了几遍了?要崩溃了,实在写的手酸。”
“…唔…,我还没写呢,我刚才在做数学。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写吧。”梁子瑜没曾想刚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的贾佳儿转而能屈能伸去领罚。
想来政治课上她被骂的跟他一样难堪,他一个男生都觉得老师这样说一个女生有些过分,他可不想再碰恶心老巫婆的试卷一眼。
对数学有了眉目的他又奔到课桌前急匆匆地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了句:“终于写完了。”接着喜上眉梢的哼起了歌儿来。
贾佳儿内心嘀咕到,这人怕是个数学疯子。不过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就把数学题做完了,也让贾佳儿着实佩服梁子瑜的数理能力。
贾佳儿的数学从小不好,对这种数学学霸也只有望洋兴叹的感慨。
一中的课余时间全靠抢,不一会儿已有同学吃完晚饭回来学习了。一个男同学问梁子瑜怎么没去吃饭,梁子瑜给的解释是:减肥。
贾佳儿在前排听到梁子瑜的回答,不禁失笑。
确实,梁子瑜虽算不上肥胖,但也跟“苗条”“纤细”这些词不搭边。走起路来小腹便便,是需要一点身材管理。
高中生活开始一个月,贾佳儿才对这位梁子瑜有了点模糊的认识。
那时空荡荡的教室,这两个人中间隔着长长的空白与距离,偶然对话也只是初遇的耳目一新罢了。
如今,他们已然渡过那段青春记忆的洪流,各自上岸后,两两相望,两人依旧隔着长长的空白与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