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高兴,“我二舅妈让你晚上上家里去,她给你炖鸡!”
晚上,宋惊唐二舅妈家的小饭馆里,陈雨硝的发小们基本都来了,红毛黄毛白毛,纹虎画凤绕蛇的,一屋子人见人避背后念叨的小流氓小混混。
二舅妈在后厨忍不住和厨师大姐念叨,“这笑笑丫头不是学习喇叭丢儿么?不是天天跟混混儿们遛街打架么?怎么一下子考了个省前十出来,还能上全国最好的顶尖大学,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陈雨硝刷新了全村人的认知,淡定的吃着饭,林经桁突然发来消息问她考哪里了。
她和他这两年里偶尔会聊天,内容更多是互怼互损,她依稀记得他是被保送上了大学。
但她不知道他是京都哪个大学的,万一跟她是同一个呢?
那这要是见面了还得管他叫学长多尴尬,还是继续当没事怼两句的网友吧。
于是陈雨硝回复道:
——没考上,准备进厂打工。
对方沉默了好长时间,陈雨硝以为他不会再回了。
吃完饭发小们聚堆吹牛B,她抽空看了一眼,他发过来两个字:
——节哀。
陈雨硝:去你妈的。
……
九月份开学,陈雨硝在江逾白的带领下,第一次离开了她生长的小县城,踏入了京都这座全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国际大都市。
从最开始的交通工具开始学习,坐公交怎么刷卡,坐地铁怎么买票,打车多少钱起价,怎么在手机上使用APP安排行程,第一次看见交通路口一百多秒的红绿灯她就沉默了。
甚至半夜两三点,这座城市也是通火通明。
磕磕绊绊的大城市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大学嘛,那谈个恋爱吧。
谈了不到三个月,被绿了,分手了。
这天是她分手的第三天,阳光灿烂得耀眼的夏天的某一天。
她在图书馆做做题想到伤心事,眼泪掉个不停呢,母亲陈盼姿突然发了个地址给她,叫她中午去相个亲,男生是他们学校的。
陈雨硝,“……”
她今年二十一岁,国内顶尖医学学府大二在读,只要好好学习,未来不可限量。
去相个泡泡勾子螺旋杆菌的亲?
当然,陈女士忙着准备烧烤食材,并没有给陈雨硝反驳有效的机会。
她只能不情愿的应了下来,谁让这是她妈,在家里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
总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又不是真的谈婚论嫁。
见面的餐厅离她学校不远,她慢悠悠逛过去还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
为了表现女方素质有待提高,陈雨硝硬生生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坐了四十分钟,才拍拍屁股走进餐厅。
结果男方素质比她还有待提高,陈雨硝又多等了十几分钟后,那人才戴着个墨镜姗姗来迟,个高腿长,身形优越,出众得不像话。
他手里提了一个精致竹编的鸟笼,里面一只半秃的鹦鹉。
陈雨硝觉得这帅哥有点眼熟,他坐下来把墨镜一摘,她当即就想走了。
这他妈相亲对象竟然是林经桁!!!
他就还长那样,好看得像是跟周围不是一个图层,只是稍稍褪去了一点青涩而已,身形也从清瘦的少年微微向青年过度,依旧肩平背直,姿态舒展。
她上大学后就知道林经桁这倒霉玩意儿真的就是A大的,他实在名气太大了,号称体育学院百年不遇的校草,有再世卫玠之名,以及好到要上天的家世,是据说建设了半座京都的林氏集团的继承人。
哪怕他只念了一年就去部队了,校园里依然流传着他的各种八卦,以及表白墙上经常出现的几张已经包浆了的照片。
陈雨硝每次都在舍友花痴的时候庆幸这哥们去部队了。
她扒拉手指算,他们俩有四年没见了,这冷不丁的一见,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于是陈雨硝和那只鹦鹉对视了三秒钟。
然后鹦鹉突然用它的破锣嗓子出声问道:“会说话不?”
陈雨硝吓了一跳,又沉默了三秒后,才慢慢看向林经桁,“你这鹦鹉......卖么?”
林经桁看着她,小姑娘长大了一点,长发扎了丸子头,戴着银框眼睛,看起来乖巧温良又清纯,还带了点书卷气,之前张扬疏狂的少年模样荡然无存。
他要笑不笑,“我刚花五万买的,十万卖你。”
而陈雨硝觉得他花五万买一只没几根毛的鹦鹉,估计脑子不太好。
她可不当这种冤大头,于是连连摆手,假装和这人完全不认识,礼貌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大概是因为本来也不算很熟,只坐过小半个月的同桌,还天天互怼互损,除了名字都没怎么了解过,其实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两人低头各吃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