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房间内的贺淑敏。
“走了有一会了,要不我去回太太,让人再去请。”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贺儒安如何了?”
“少爷的手没什么事,那茶也不太烫,大夫没开药就走了。”
说完小丫头也觉得这话回的不太对,但贺淑敏也没为难她,让她回去忙去。
姜穗关上门,对着贺淑敏重重叹了一口气。
贺淑敏无奈地挤出一个笑容。
“叹什么气啊,这种事发生的还少么?你先去备菜吧,我等下就去。”
“他啥事没有都有大夫给看,大小姐您都这样了还能忘了给您看,这都是什么事啊。”
“去吧。”
姜穗一步三回头迟疑了半天,才终于从贺淑敏房间离开。
贺淑敏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急促的高跟鞋上楼的声音。
贺太太拉着贺淑敏回房,把她按在床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查看贺淑敏的伤口。
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拉住贺淑敏的手,眼泪汪汪看着她。
“母亲,我没事,只是小伤,已经不流血了。”
贺淑敏拍拍贺太太的背,尝试安慰她。贺太太难得关心她,贺淑敏心里竟有些受宠若惊。
但贺太太接下来的话就好像一道惊雷劈在了贺淑敏的心上。
“淑敏,我看你伤的也不重,白天就不要包扎了吧,你父亲最忌讳家里见血,回头他回来知道了,会责怪儒安的。”
贺淑敏抽出手,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贺太太见她没表态,继续争取。
“儒安年纪小不懂事,手上没个轻重,他不是故意的。你是他姐姐你还不知道他么,他本没什么坏心思。”
“况且他自己也烫伤了,也算是得了教训了。”
“淑敏,你是姐姐,该让着弟弟,哪有姐姐和弟弟计较的,对吧?”
“儒安以后会是贺家的主人,要是让你父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了,那他多下不来台呀。”
贺淑敏不想再听下去了,贺太太这个母亲,总是那么偏心又糊涂。
姜穗见贺淑敏进来,脸上表情不太对,以为还是因为刚才大夫的事情,便没有多问。
贺淑敏也没说。
贺淑敏这次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姜穗新买了豆腐,是张记豆腐。
张记豆腐用料足,除了黄豆,绝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做豆腐用的水都是去城外一个小镇上专门挑来的。
据说那个镇上有个泉眼,泉水极好。
张记豆腐入口滑嫩香甜,煮起来不易碎。
张记的主人很有个性,做两天豆腐就要歇两天。
因为所有的程序都是他亲自操持,从不让旁人插手,所以做的量并不多。
姜穗能买回来一块,肯定是早早去排队了。
贺淑敏做豆腐饺子,姜穗做别的热炒。
所谓豆腐饺子,其实就是将调好的馅料嵌入到豆腐中,下锅煎至金黄,再放入汤盅内炖煮。
豆腐不像饺子皮,滑软难抓,力气小了抓不住,力气大了豆腐块就碎了。
这道工序一定要贺淑敏这样的巧手才能做好。
贺淑敏一只手锢住豆腐,另一只手抓筷子,将豆腐块中间挖空,再将馅料塞入豆腐内。
因为技术高手法细,塞好馅料的豆腐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一点有馅料的痕迹。
一锅沸腾着的豆腐饺子端上桌,不仅冒着热气,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能抚平每一颗皱皱巴巴的心。
主食做了粄子,就是用番薯、芋头等杂粮磨成粉,和米粉掺杂在一起做的。
吃起来不仅更加甜香,里面的各种杂粮还能养生养胃。
贺老板回来了,贺太太亲自跑到厨房告诉贺淑敏和姜穗,现在可以上菜了。
平时贺太太是不会跑这一趟的,这话派个小丫头也就传了。
今日贺太太却自己不辞辛苦跑一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贺淑敏的头有没有包扎,伤口明不明显。
整顿饭贺老板都在低头吃,完全没注意到饭桌上微妙的气氛。
贺儒安自知理亏,也不敢再提绿豆糕的事。
贺太太一直没怎么吃,不停地偷偷看贺淑敏。
仿佛一个护仔的老母鸡,一旦贺淑敏开口告状,她就立刻冲上去和贺淑敏战斗。
晚上贺老板临时有应酬,贺儒安吵着要跟去,贺老板索性就说全家都去。
贺太太怕贺淑敏告状,一整个下午都提心吊胆,如今要去外面的席面,就更不愿意带着贺淑敏。
“淑敏今日看着有些累了,如果不想去就在家休息吧。”
贺儒安也跟着搭茬,说贺淑敏看上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