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模样,可不就是糕点吃多了,现在喉内干涩。
“您那,到哪都不委屈自己的嘴。”
“这不是一不留神就吃的多了么。”蕴之讨好的对清风撒娇,清风哪里真不知道自己主子这惯会认错,但就是不改的性子,只得嗔怪的叹了口气。
两人正闲话呢,突见假山那边走来个素袍的男子,当下清风忙把主子隐在身后,不让人冲撞了。
“哟,是你呀。”那男子走近了,剑眉星目,风姿朗朗,正是林云泽。
他看到清风的时候真觉得这世界真小,这不是那日陪着主子捡桂花的丫头么。
那这藏在她身后的,必是那馋嘴的小丫头了。
“公子有礼。”清风也认出来了,惴惴不安的行了礼,这当下无人,又是无为观内院,怎么会出现一个男子?
“不必惊慌,我只是一时走错方向了。”林云泽一眼便知这丫鬟内心的想法。也不想吓到了这主仆,出言安抚。
说完抬脚便走,看他走了,蕴之才悄悄伸出头来看。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双眸子,那眸子里好似繁星点点,此刻正满含笑意。
吓得猛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又藏了回去。
林云泽看她那受惊的样子倍觉好笑,就想逗逗。
“今天吃没吃桂花糕呀?”说完也不等人回话,自顾自走远了。
桂花糕?!
是那个坏家伙!
蕴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是咱们那天在桂花树遇到的那个?”小声的向清风求证。
清风点了点头,心中有点后怕。幸好遇到的是这位公子,不是其他什么浪荡子,要不然她就只能一头碰死才能赎罪了。
“今日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娘哦。”蕴之回想两次碰到这个男子的情形,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被冒犯,或者恶意。顶多,那人就是手欠嘴欠罢了。
而且这是内院,那男子却如闲庭信步一般,分毫不见慌张,可见必是观中常客。而且行事也是守礼,未有逾矩。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未遇见吧。
清风为难的点点头,但是想到自家主子看着绵软,实则很有主见。她不让说的,那做下人的必是一个字都不能提。
林云泽小心的绕过内院,一路上再也未遇到其他人,拐到了观主的厢房,那里时勄正和现任无为观主却尘道长喝茶。
“东西可拿到了?”见到云泽进门,时勄问道。
“放心。”云泽与道长见礼,坐下掏出了袖内藏着的一团绢布,扔给时勄。
时勄打开看了一眼,随后放入了自己的怀内。
“我们就不叨扰道长了”二人向观主告辞。
“不必多礼。”观主亲自开门送二人出去,想了又想,对云泽说道。“林大人,贫道的花签可是应验了?”
“花签?”云泽一头雾水。
却尘道长看他神情却不再多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两声,拱手送人出去了。
“观主是什么意思?”云泽摸不着头脑。
是勄撇了他一眼,“得花签者,当日必遇正缘。”
“必遇正缘?”云泽嘴里咂摸着这四个字,忽地想起来,刚刚遇到的那个馋嘴小丫头,那探头探脑的小模样,跟个松鼠似的,一受惊就缩回去了。
看着云泽突然脸上冒出傻笑,时勄突然想请道长再回来给他看看脑子。
回府的路上,蕴之看到哥哥手上多出来一个木头匣子。
“这是什么?观里买的吗?”
“观里可买不来这个。”晗之得意的打开匣子,里面露出一匣子的茶叶来。
“茶叶?”蕴之闻到一股子好闻的清香。“香气淡雅,浓郁却又温和,好茶。”
“这是宫里才有的雨雾茶。”晗之合上匣子。“哥哥我带你享口福呀。”
“宫里的茶?你如何得到的?”
晗之闻言闹钟不知怎么的浮现出一张俊美却又布满寒霜的脸,打了个哆嗦。
“朋友送的。”
“您朋友可真豪气”
呵呵,晗之当自己听不出来妹妹的阴阳怪气,扭头撩开车厢帘子。
前方有人在骑马,那人穿着玄色长衫,背脊紧致的肌肉隐隐透着布料传递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冷意,正是时勄。
似是感到有人在看他,时勄回头,晗之没来得及躲开,两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对视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如漩涡,如暗夜,却又犹如燃烧的火焰。
时勄很快就转过头去,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撇。
晗之怔怔的放下帘子,好半天才缓过神。不愧是在沙场经历过杀伐的人,气势就是和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天差地别。
这才是真男人,晗之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