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翻到末页。
“后来,”伏黑惠抬眼看着禅院直哉,喉结上下滚动,“后来……”他或许已经知道后来,她被强迫着嫁给了五条悟。
这就是她的结局?
“不。”禅院直哉否认了他,却在伏黑惠眼里燃起欣喜的火花时又带来打击,
“月代那个蠢货太弱了,在任务里差点丢掉腿。不过接回来了,就是走路有点问题。这样也好,省得她到处跑,女人就该乖乖跟在男人后面,成天打打杀杀像什么话。”
“你的父亲把你卖到了禅院家,那个家伙还兴冲冲地给你和你的那个姐姐准备了房间。
也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废物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可谁知道半路被你现在的养父截了胡,悟君杀了禅院、哦不,伏黑甚尔,也就是你的父亲,然后把你买了下来。”
“呀呀,忘了告诉你她的腿到底是怎么废的了吧?”禅院直哉展开一个恶劣的笑容。
伏黑惠空洞地看着禅院直哉的嘴张张合合,所有声音都像是钻进了水里,在他的耳边,咕咚,咕咚。
“你伟大的养父,也就是五条悟,把她丢下了。为了捉弄她,把她丢在了咒灵堆里头,任她自生自灭。
啧啧啧,要知道,月代虽然姓禅院,但身上禅院的血都不知道稀释了多少倍,就连那对废物双胞胎都赶不上。你说,就这么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会活下来啊。可她就是活下来了,还有幸做了五条悟的,太太。”
“说够了吗?”
0.3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伫立在台阶的顶层,居高临下。
他或许早就来了,禅院直哉或许早就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
禅院直哉笑着抬起双手认输,“嗨嗨嗨,下午好,悟君。”
“来了就滚进来,在门口啰嗦什么。”
五条悟没有看禅院直哉,反而看着伏黑惠,伏黑惠也回头看着五条悟。五条悟在伏黑惠的注视下格外坦然,反倒是伏黑惠开始不知所措。
打破这种微妙处境的是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好整以暇地拢了拢袖子,微微鞠了一躬,面上仍是那种玩世不恭。“抱歉了悟君,我没有进去的打算呢。”
“哈?”
五条悟像是被惹恼了一般,撩起眼罩面色不善地看着底下的禅院直哉。
“你以为我想请你吗,要不是……”
“要不是您妻子的遗愿?”禅院直哉哼笑一声,抢五条悟的话。
若是放在以前,被六眼如此注视着,禅院直哉或许已经浑身战栗。但他知道,此时的五条悟不同往时,他才敢放肆这一时。
“根本没有这回事。”禅院直哉竖起食指,故作遗憾地摇头。他明目张胆地对上已处于爆发边缘的六眼,「体贴」地提醒到,“您的夫人注重仪表,是绝对不想让我看到不堪的一面的。”
五条悟握紧的拳头松懈,嘴唇苍白无力,他质问禅院直哉: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悟君您多虑了。”你问我就为你解答,禅院直哉轻松地回答。“我相信您的夫人绝对没有想让我为她送别的意愿。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逃离」禅院家,您多虑了。”
“什么意思?”
五条悟像听不懂话的顽固孩童,而禅院直哉则像淳淳善诱的善者,耐心地又为他解答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五条少夫人从未有过想要逃离禅院家的想法,您大可不必如此。”
0.4
五条悟不理解。
五条悟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深闺中的花瓶要来逞能当咒术师。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弱小又爱打扮的咒术师。
留着一头又长又卷的头发,每天都要扎不同样的辫子,就连马尾都有不同的花样。每天都换甲油颜色的手光是握个咒具也要红上好半天,细胳膊细腿的连他和杰一拳也扛不住,甚至还怕虫子。
这么柔弱的东西还说会努力赶上来,要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说什么希望能做好朋友的话。
真是恶心死了。
而且这个柔弱的东西还姓禅院。
五条悟深知禅院那些老东西的德行,于是五条悟悟了。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手段,这只小虫子是他们塞在他身边的眼线。
他们一定还给这个家伙安排了龌龊下流的任务。
五条悟已经抓住证据了。
你每天都会给他带甜品,甚至还会为了他一句话去排一整夜的队,为他带回新鲜的奶油大福。
哪怕被他用虫子恐吓,也还会哭唧唧地帮他写报告。
就连出任务遇到打不过的咒灵,也会下意识地躲到他的身后。
啊,他知道了,老橘子们想要他对你产生情愫然后娶你对吧?真是笑死个人了。
不过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