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捞点有用的。”
“你就不担心闫夫人会判断错误?”
“她是我的夫人。”他命定的女子,她的选择从来不在他的质疑范围内。不管是何种时间,他都选择相信凌挽馥。况且晋王妃有好几个月才生,放任她在外头乱跑,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去与留都是腹中胎儿坠地之后,时间是绰绰有余。
人既然决定留下,就得想办法安置,跟着他们一同回去闫府是不可能的,凌挽馥让她以孀居的身份留在了凤宜阁。阁中人都是识趣的,谁身上没有一两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自然不会过问晋王妃的来历。吃喝照常,生意照做,就当是凌挽馥上街随意捡回来的猫猫狗狗一样,只要不咬人,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凤宜阁的吃住没有比得上王府,但是凌挽馥并不会在吃住的事情上为难她。除了偶尔会见到没啥好脸色的葛姑,阁中人对她也算友善,又没了那几个讨厌的嬷嬷跟着,她的日子反而舒畅了。只是留在凤宜阁,就得守凤宜阁的规矩。
这日,晋王妃睡得正好,一阵礼貌的叩门声把她给吵醒了。揉揉惺忪的眼,晋王妃开了门。
“玉京姑娘,昨夜睡得可好。”原来敲门的是芸娘。
晋王妃一阵懵,日光刺痛了她的眼,才想起她如今在阁中的名字叫做玉京。“芸娘早,可有事?”
芸娘年长玉京不少,待人和蔼,言谈风趣,玉京很是好感。每日这个时候,芸娘都在阁中各种忙碌,玉京想不明白为何她今日会有空过来。
“姑娘睡得好,我就放心了。小姐交代过,务必让姑娘自然些。那日姑娘回来满身疲惫,休息了几日,见姑娘脸色都好了不少。我今日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阁中人手不够,不知姑娘你是否能帮忙打个下手。姑娘不必担心,都是些简单的,不会劳累。”
帮忙?干活?玉京在芸娘的笑脸攻击下,云里雾里地被拉到了厨房,当芸娘将她头发盘好,扎紧衣袖,才猛然反应过来,凤宜阁的规矩,不养闲人。芸娘这是拉她过来干活了。
然而玉京生来就是贵女,出嫁后又是王妃,干活对她来说简直是陌生遥远的事情。洗个菜,洗菜水被倒入一起煮了;洗碗吧,险些把一架子的官窑骨瓷碟都摔了;晾晒衣服更惨,把她自己都捆在了一起。偏偏阁中的人对玉京的笨手笨脚习以为常,特别是芸娘,这件不合适,她总能及时安排到另外的事情给玉京做。玉京曾经夜里委屈地找过芸娘,表示过自己其实不适合做这些,打小在家里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换来的是芸娘的一脸无辜:“可是玉京姑娘不是从家里跑出来了吗?”
玉京一愣,是啊,她离开了晋王府,已经不是,今后也不能是晋王妃了。不比从前,留在凤宜阁的玉京是没有奴仆前呼后应,别人也没有义务去免费为她服务。她选择了逃出那个府邸,不仅要学着干活,更重要的是学着如何丢掉晋王妃的名字。被芸娘说得五体投地的玉京后来再没有抱怨什么,即便干起事情还是各种磕磕碰碰,但也试着去做各种的事情。幸运的是,玉京自小的严格受训让她积累着另外一种储备,她不擅长干活,琴棋书画缺是她的强项,尤其善于谱曲。没了门楣规矩的束缚,儿时的那些想法反而有了释放的机会,就连老师傅都赞不绝口,她终于在凤宜阁中找到了一丝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