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车窗冷不丁地被人敲了敲,把前面的司机也吓了一跳。
陆伊安动作一顿,一秒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
他抬头一看,有个穿着网球服的女孩正在敲车窗,她单手抱着一团什么,天黑了,看不太清楚。
车的隔音太好,她说了什么也没人能听清楚。
陆伊安本能地感到不悦,这种行为对他来说还是太超出了,而他也没那时间去判断对方的意图。
无论是不是别有用心,他都不在乎。
前面的车辆一个接一个往前开了,司机频频回头看,似乎在等他的决定。
陆伊安瞥了一眼窗外那女孩焦急万分的脸,顿了顿,最后还是没什么情绪地说:
“走吧。”
司机点点头,踩下油门往前驶出去。
那女孩似乎毫无准备,被车带着猛地摔在了地上,怀里抱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挣扎着动了动。
陆伊安收回视线的一瞬间,才看清楚,原来那不是什么东西,是裹在外套里的小狗。
他怔了一下,目光停在后视镜上,在渐行渐远的影子里,最后只看到她无助地抱起小狗,哭得浑身发抖。
陆伊安向来清楚自己是一个多冷漠的人。
直到这一刻,他也并不后悔自己是这样的人。
世上行人那么繁多,幸运的不幸的,一样在太阳底下活着。
他帮不了,也不想帮。
他只在乎自己的人生之路是否能顺畅地走下去。
所以在后来的某一天,当陆伊安意识到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时。
他的第一感觉是荒谬。
十足荒谬。
他的人生就算出现再多不可控的意外,也不该是因为一个人而产生的。
更不该是因为那样一个
——被他从小视为阻碍的、名为让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