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前，观察了一会儿他的高鼻梁，想了想还是现在就打算叫醒他，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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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弄醒了的陆羽明没有起床气，看到眼前是绮容就迷迷糊糊地笑着，轻轻握住了绮容放在他脸边的手，“都弄完啦？”
“嗯。”绮容慢吞吞地抽开手，用手中的钢笔指了一下电脑上提交成功的页面，“顺带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明天休息一天。”
“这个项目做了那么久，才休息一天啊。”陆羽明有些失落，无意识地凑近绮容的脸然后把她落在肩膀上面的一缕头发拂开。
她最近确实累，已经无暇顾及维持往日里精致漂亮的外形，为了维持嘴唇的健康情况勉强涂了点带颜色的润唇膏，现在大概都留在了她的杯子上，另外盘起头发用的也是随手拿的一只细柄画笔。
台灯灯光照着她的侧颜和深灰色毛衣，配合着已经松弛了的发髻，有种倾颓脆弱的美。
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不让自己迷恋进去的点啊……
“是分给你的时间只有一天。”绮容说，怕他误会什么又补上一句，“时间只到晚上九点之前。”
陆羽明一下子兴奋起来，醒了精神，说：“是明天吗？那明天可以去茶室和学校以外的地方了？”他们能算得上约会的地点就只有茶室以及每个周五的晚餐，但他们去的那些餐厅都在学校周围，没什么浪漫的氛围。
“也许吧。”绮容耸耸肩，骨头“ 咔”响了一下，她便转着胳膊活动了一下肩颈手臂。
“你想去哪？”
“跟你一起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和你去哪里呢。”
陆羽明缓了一会儿，努力地告诉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而非梦境，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既然是分配给自己的一天那就自己先拿主意，“今天我们俩个也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们各提几个想去的地方，明天在茶室见面再说，怎么样？”
绮容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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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美术学院的楼，往停车场那边慢慢过去，陆羽明在路上忽然问起：“明天……算是约会吗？”
“我不知道。”绮容心里觉得是约会，可自己的矜持也不想让陆羽明觉得自己是在主动邀请他约会。
“那我就当是了。”
绮容累得很，懒得反驳，也没再说什么，在陆羽明眼里好像是默认。
“对了，我能提要求吗？”陆羽明又说。
“什么？”
“既然算是约会，明天能看到你穿黑白灰以外的颜色吗？”
绮容也没直接答应，“那我也有要求。”
“你说。”
“你明天只能戴一个表。”
陆羽明低头看了一下左右手不同的手表，虽然同时带两个表是有点摆谱，但是很实用啊，一边是摆谱的名表，一边是多功能的运动腕表——这个绮容还戴过呢。
“怎么啦，绮容对这个有意见？”
“哈，不爽好久了。”绮容坦陈，朝停车场走快了几步。
不爽好久是多久啊？陆羽明心想自己居然就这么傻傻地这样戴着在她眼前晃了半年，不知道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扣了多少印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