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不就是对自我的克制,所以才要读书受教育学做人嘛,我知你不信空头承诺,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我是不是此生忠于你一人,夫妻之间也是要精心过日子的,我有信心,我们能一辈子如此恩爱。”
姜芸笑了笑,她暂且信他,相识十二载,他的为人她很清楚,不然也不会义无反顾地一直跟着他,不过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哪对恩爱夫妻,从一开始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我故意那样说的,方才你的话咱们家宝宝可也听到了,你若做不到,儿子可是会和我站在一起的。”
高泠揉了揉她的肚子,感受到了小孩子在伸拳踢脚,他往她那里挤了挤,刚好贴着她,“是呢,芸芸,孩子的小名儿我想好了,咱们叫……”
“等等。”姜芸打断他,“等孩子出生了你再告诉我。”
“怎么,怕我回不来啊?”
姜芸动了动腿,使得高泠顺着他的力气把自己的腿移开,没料想紧接着,她卯足了力气踢了他一脚,而后凝眉不语。
高泠带着委屈的神情往下缩了缩伏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肚子说,说:“我错了……你身上好香啊。”
“巧了,我今晚也刚洗了澡。”
“不是,是从你肌肤里面渗出来的香味儿,你闻不见?这种香只有你身上有。”
姜芸只拿他是开玩笑,抚着他的头说:“哪有香味,都是奶腥味儿,你继续揉嘛,你揉着我可舒服了,还有我的腰,疼了半宿了,刚睡着又疼醒了,也帮我揉揉。”
高泠将手环到她身后,说:“先把腿搭在我身上,这样能缓解点。”揉着揉着,姜芸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而后她从被窝里伸出一点点指尖,咬着唇说,“一点点儿。”
……
姜芸再醒来时,陈焘已经走了,案子上的梅花枝下压着一封《与妻书》。
她展信来看。
卿卿吾妻:
妻爱梅爱曲,闻东风微泛,难至山林,余寤寐挂念难捱,夜行寻妻至此。
山夜寒,恰娇妻未寝,拥香软话闲,惭未与妻儿长伴,微痛声颤发散,缓缓倒眠,暖恰花间。
梦,携素手,合九洲,青名同留。
吾于侵晨立窗下,见梅与樱同开,喜苍灵归,婚期来,侧看妻酣眠,不忍唤醒,又惜事急时紧,未能履诺言,折梅两支,一枝插瓶留几案,盼妻醒来便见,一枝细存心前,带走来念。
妻作之琴曲,别时吾常回品,余善琴,妻更善,故带旧琴留予妻,闲来把玩,待余归同弦。
山中峭寒,吾妻珍重。
夫
林中留
推窗见满冠春梅与粉樱,于清风中摇摆。
她欢喜地开门快步至梅下,深吸一口湿湿的空气,闻到了梅香。
透过厨房的窗子,言春朝她喊:“慢点走,小心脚下。”
“姑姑,您帮我把琴搬出来吧,我要在这梅下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