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群山薄雾飘绕。
寂静的山路忽然热闹起来,一大队人马走过来。
这是由二十辆马车和二十个骑马大汉组成的庞大车队,显得浩浩荡荡,二十辆大马车整齐地排成两行队列,疏距有序,间隔有定,如同出征的军队一般。
这队人马走得不紧不慢,但马蹄落地的响声和车辘辗过的响声,踏破了原野的寂静。
车上没有旗帜,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些什么人呢?
走在车队前面的是个骑着高头大马背着长剑四十多岁的健硕汉子,浓眉豹眼,气宇轩昂,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是凌霄派掌门方有德,当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眉毛稀疏,眼神深邃,显得十分干练,这人叫麦家成,是方有德的三师弟,是他的左膀右臂,最得力的干将。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开外天生丽质皮肤白皙的女人,方有德的续弦妻子张蓉芳。
“啊——!”
一声尖锐的鹰叫,撕裂长空,只见一只雄鹰穿过晨雾,在山谷展翅盘旋。
方有德抬起头凝望着老鹰,微笑着说道:“三师弟,莫道行人早,还有早行人,它比我们还早出来,哟,爪下有东西,老鹰觅食成功归巢了。”
麦家成也抬头望着远去的老鹰,眼珠子一转,露出笑容:“大师兄,吉兆,好吉兆,一大早就见到雄鹰翱翔长空,觅食成功,预示着我们这一次出征必定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方有德大笑:“哈哈哈,三师弟说得好。”
张蓉芳向往说道:“掌门,听说逍遥阁有无数的奇珍异宝,如果装满这二十辆车厢,那我们凌霄派从此就过上安稳富裕的日子了。”
麦家成说道:“嫂子,大师兄志不在此。”
张蓉芳嘴角一撇:“我知道他有雄心壮志,否则我也不会嫁给他,做他的续弦。”
方有德笑着:“续弦也是妻子,三师弟,不可以这样说,你嫂子说得对,我们凌霄派地处贫瘠苦寒之地,勉勉强强刚够温饱,人穷志短,自然比别人更见钱眼开。”
麦家成大笑起来。
张蓉芳忽然轻笑一声。
方有德一脸困惑:“夫人笑什么?”
“虽然我没去过逍遥阁,但我却知道逍遥阁美女如云,是个销魂窟,掌门恐怕不止惦记那里的金银珠宝,还惦记着那里的美女吧?”
麦家成笑起来:“大师兄,嫂子吃醋了。”
张蓉芳嘟着嘴:“我吃什么醋,他有本事的话可以把那里的美女全部带回来。”
方有德哈哈大笑,说道:“夫人真有这么大方?为夫先说一声谢谢。”
张蓉芳板着脸孔:“狐狸露出尾巴了,哼。”
方有德看着她:“你吃什么醋,人还没到逍遥阁,哪里来的美女,如今在我身边就只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婆娘。”
女人最难忍受的就是说自己不美,即使真的不美,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张蓉芳不满了:“谁说我是徐娘半老的婆娘了?我还年轻貌美着呢。”
方有德笑着:“有人不服老,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喽。”
“哼——!”苏蓉叫了一声,扁着小嘴,一副恼火的样子。
方有德挑逗:“哟呵,闹上小脾气了。”
麦家成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暗暗说声“好美呀”,迅速移开目光。
方有德说道:“三师弟,难道非得要男人说女人漂亮可爱吗?”
麦家成摇着头:“大师兄,你问错人了,我还没结婚,不会哄老婆。”
方有德哈哈大笑,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青楼你去得少吗?”
麦家成满脸尴尬,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也多得大师兄提携。”
这句话什么意思?
张蓉芳的脸拉了下来。
方有德故意沉下脸来:“三师弟,俗语说得好,看破不说破,你这样说,岂不是把师兄给卖了吗?”
张蓉芳哼了一声,娇嗔说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方有德麦家成大笑起来。
“唉,女人娇嗔,男人丢魂。”麦家成摇着头说道。
方有德大笑不止。
张蓉芳抿嘴一笑:“张师弟,你丢了魂吗?”
麦家成笑道:“我的魂丢在了山下一个寡妇身上了,大师兄的魂丢在了一个叫张蓉芳女人的身上。”
张蓉芳不由得噗嗤一笑:“张师弟真会说话,难怪掌门如此信任你,他呀,他的魂不会丢在我身上,他的魂丢在了逍遥阁那个有武林第一美女朱雨竹身上。”
方有德笑起来,说道:“三师弟,别管她,她就是这副德行,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着的是另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