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想灭了我?”
“有过这想法。”
我条件反射,拿书去打他,他跳开了,笑得很灿烂。
我感叹道:“谁能想到那时候那么招人恨的你,会变成今天这样讨人喜欢呢?”
“有吗?我讨人喜欢吗?”
“有啊。学校里,只要是女的,不管老少,都喜欢你,包括学生。你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
“切,就跟有钱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钱一个道理。”
“我挺喜欢咱们学校,挺喜欢这些同事的,感觉他们都很热情,待人特别好。”
“还行吧。”
出门的时候,正碰到杭晨的室友回来,看我的表情特别复杂,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我赶紧自我介绍:“你们好啊。我是杭晨的姐姐,过来看看他住的地方。”
“姐姐,你好。”杭晨室友很恭敬的向我问好。
“我今后再不来你这里了。”下楼梯的时候,我说道。
“为什么啊?”
“你没看见你那个室友吃惊的表情啊?我受不了,那眼睛明摆着‘老人’两个字。”
“你也太敏感了吧。他们对人就那样,我妈来看我的时候,他们也是那样的表情。”
“你妈是你妈。啊哈,我明白,我应该说我是你小姨或者姑妈,弄得跟你妈一辈儿才对。”我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酸的。
“你说什么呢?那是你自己敏感,我安慰你嘛。在我看来,你真的不老,你别一天老是说自己老。其实老不老的主要是心态,身体根本不算什么的。”
“你不懂的。十年后你再来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吧。”
从杭晨处拿来了图片,想着他这样看重我,我决心要做出最好的效果来。要做出最好的效果,就得先构思好了,再动手,并且要一气呵成。所以,我一直等到周六的早上,空气好,神清气爽,也有灵感。我正把T恤绷在画夹上,电话忽然响起来。我进屋子拿手机一看,心头一阵热气扑上来。那是最熟悉不过的许伟健的电话。尽管我把他的名字删掉了,尽管我对数字的记忆很差,但是那几个号码,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就跟拿刀刻在了心上似的。
他不打电话的时候,我衷心的希望着他能给我打过来,哪怕就是发个信息,我也会恨满足的。可他真正打过来了,我先前的那种渴望消失了,有点怕接电话。结果,响过四声,他挂断了。我于是无比惆怅,后悔的不行。
我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呆呆地望着楼下匆匆来去的行人,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感觉不是做手绘的好时机,酝酿起来的灵感全没了。
我回到客厅,傻傻地坐在沙发上。我要找回看到许伟健的电话号码时,那小火苗一般忽然闪过的温暖。可是怎么使劲也找不回来了。过了三十二分半钟,许伟健又打过来,这次我没再拖了,顺手就接起来。
许伟健“喂”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你好。”我尽量让我的声音平稳,处变不惊。
“裘老师,你最近好吗?”
“很好啊,你呢?”
“我嘛,还行,其实,不大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各种不如意,各种不顺心。昨晚做手术的时候还差点出事故。”
“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合该。就是好久没跟你联系了,一个多月了吧,有点想你,想知道你最近怎么样,忙不忙啊?”
“我们教书的也就那样,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谈不上忙吧。跟你们不一样。”
“那天,跟你一起吃饭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是我的初恋男友,刚跟老婆离婚。”
“哦。那天跟我吃饭的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看出来了。”
“我们在闹分手呢,这次可能是真的要分了,彻底的分。”
“哦,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这话一出,我个人也感觉滑稽。
“我不需要你帮忙。”他笑一笑:“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忙,我只是想找个人聊一聊,一个人,太郁闷了。”
“我看你们挺恩爱的呀,为什么要分呢?”
“我想结婚,她不干。我说可以等她两年,她说两年不够,她想二十六岁以后再结婚,我等不了那么久。我都三十二了,马上三十三了,我等不了,我家人也等不了。我想着还是放弃算了吧,这样太累了。”
“也许她只是年纪小,不大懂事,过一两年,或许她就想通了,想结婚了。”
“算了吧,我感觉我跟她之间,一直是我干着急,她总是不紧不慢的。我,有些疲于应付了。我想过得轻松一点,随性一点。以前,我想痛苦一点没什么,谈恋爱嘛,哪里没有一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