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抬手抚了抚刚才被敲的地方，不敢再随便回答，看了许久，“河。”
“你还知道？”
神尘闭上嘴，此刻他说的又柳定然听不进去，真要溺在河中她恐怕都要为自己喝了个水饱开心。
又柳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惹了神尘，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她抬眼悄悄打量神尘，对上神尘的视线，试探道：“我知道了。”
神尘看她顶着兔耳朵一样的发髻小心翼翼的模样，思绪一再被扰乱，想要板着脸警告她，又觉得她可爱，冷不下脸。
“不可再去河边喝水。”
又柳察觉到神尘态度的缓和，又笑起来，中气十足回道：“知道了！”
神尘看她神气，松开又柳让她自己站好。手刚要收回，又柳便重心不稳向一旁倒去。
神尘扶正又柳，拉着又柳回后山院。
又柳走了两步，腿便软得撑不住，整个人挂在神尘身上。
“站好。”
又柳挪了挪脚步，姿势没变。
神尘放下灯转身蹲下，又柳软趴趴地贴上神尘的背，不等神尘开口，两手便搂住神尘的脖子。
背上又柳，神尘提着灯向回走。
“法师。”又柳下巴抵在神尘肩头，低声唤他。
“嗯。”
“能唱个曲吗？”
“......”
“法师？”又柳偏了脑袋看神尘。
“不能。”
又柳搂着神尘脖子，指尖正好停在他胸前，又柳不自觉地勾动指尖，不甘心地继续求神尘，“唱吧唱吧。”
“别乱动。”
又柳停下手上动作，凑到神尘身边小声，“法师，你唱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兔耳朵一样的发髻也蹭过来，有些痒。
“不想听。”
又柳锲而不舍道：“很重要的秘密，你不听会后悔的。我这个秘密与你有关呢。”
神尘心头一颤。
“真的不听吗？”
“坐好。”
看神尘一点都不感兴趣，又柳觉得没意思，安安静静趴在神尘肩头。
走了一会，神尘轻咳一声，紧接着就听见他碎玉般清透的嗓音响起。
又柳扬起眉梢，埋头窃笑。
神尘唱完，就听见又柳笑着念出唱词，“和尚望月不见月，神仙捋须笑开颜，日思月来夜攀阶，和尚势要见神仙。”
“笑什么？”
“秘密就是，我成了逍遥的神仙。”
神尘惑然，片刻后被自己气笑，他竟然真信了又柳的醉话。
又柳觉得自己清醒得很，她大着舌头，“根本没有和尚爬月亮这支童谣，词是我编的。”
又柳嘿嘿一笑，抬手去扳神尘的脸，“和尚和尚，神仙可是很懂凡人心思的。你说你看月亮却不想月亮，是不是心怀不轨。”
神尘避开又柳的手，就听她继续道：“不过神仙我不在意，和尚和尚，你只要记得攀阶来见我，我就不会罚你。”
神尘抿唇，“若小僧不呢？”
“不？”又柳将额头贴近神尘颈边，有些烦躁的蹭了蹭。
神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话，到最后轻飘飘一句，“我这不是来你身边了嘛。”
灯笼内的烛火忽闪，声声呢喃揉了云沫，钻进衣领，绕在心间。
神尘蜷住指尖，顿住步子。
无可奈何的情绪混在耳边的低喃中。她醉成这样也不忘母后交给她的差事。
“你倒是尽忠。”
又柳听见神尘夸她，乐呵呵，“拿人钱财□□。”
神尘放下又柳，转身认真看着她，“你到底如何想的？母后交给你差事。”
又柳扶着神尘手臂站稳，脑袋偏向一边打了个酒嗝，“如此风流事，男人做得，女人也做得。”
“风流事？”神尘勾唇重复。
又柳无端感觉到寒意，看着神尘脸上温和的笑意，又觉得是自己错觉。
神尘没再说什么，又柳看他背过身去，双手自然而然要搭在他颈边。
神尘却并未蹲身。
又柳不解问：“不背了？”
“两步就到了。”说完，单手扶着又柳，让她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