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离开浴池,姬仇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放,猛地将她拉会自己身边,一脸玩味又无语地看着李棹歌“挣扎”。
李棹歌逼不得已,一脚蹬在姬仇的大腿上,咬牙切齿,使劲地拔出手,怎奈何姬仇是习武之人,他抓住李棹歌,就像老鹰抓小鸡般,轻而易举。
姬仇有些不耐烦,沉声问道:“玩够了么?”
李棹歌见他大气不喘一下,自己反倒气喘吁吁,自认斗不过他,干脆泄了力道:“不玩了,玩不过你……”
姬仇见她不再乱动,便松开了她的手,语气平和:“我一直想问你……”
李棹歌瞅准时机,反身就要攀上浴台,姬仇勃然大怒,跨出一大步,凭借人高马大的优势,双手撑在浴台上,将李棹歌逼到浴台边,圈在自己的双臂间,火冒三丈地俯视李棹歌。
李棹歌大惊失色,她硬是被挤在浴台边,可怜兮兮地仰视姬仇,弱弱地喃喃自问:“这……算不算浴池咚?”
姬仇满面疑惑,口气中有散不去的怒火:“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棹歌立即变得唯唯诺诺,急忙摆手,说话间,她注意到,姬仇的脸被水这么一浸,蜡黄的脸色居然花了!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划过姬仇的脸上,蜡黄的颜色居然沾在自己的手指上,而被划过脸的肤色,是白皙无比的!
李棹歌指着他的脸:“你你你、你的脸……”
原本发火的姬仇,忽然反应过来,他脸色大变,惊慌地背过身去:“没事……”
李棹歌愈发纳闷,她猜测道:“哦~我知道了,你的病态是装的!”
姬仇稍稍侧首:“我没有!”
李棹歌两三步绕到姬仇面前,刚要开口指责他,她一眼扫到姬仇右胸口,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顷刻间,李棹歌满脑子都是她伤害他的“过去”。
看来,慕容齐说的是真的。
李棹歌双眸中黯然失色,伫立在浴池中央,独自伤怀。
“对不起,我先走了。”李棹歌说。
姬仇回身问道:“从寒冬躲到春暖,你究竟还要躲到何时?”
李棹歌爬上浴台,脚下一滞,愣在原地。
姬仇紧随她,不顾湿了的身子,站在她身后,凝眉道:“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李棹歌沉默一瞬,应声道:“有些事不是我记不记得,而是我该不该负责……”
姬仇问道:“什么意思?”
李棹歌情绪激动,回身怒道:“你既然不明白,就不要再问!”
姬仇靠近一步:“我若不问,又岂会明白?”
李棹歌心口一痛:“你怎么就不懂呢……”她一时间哽咽,“我伤害过你……你右胸口的剑伤,是我造成的!”
姬仇心平气和地问:“所以呢?”
李棹歌动了情,她的哽咽变做两行清泪,默默啜泣起来:“所以我对不起你……我们应该是仇人,不应该是朋友……”
姬仇不动声色,静静地凝视李棹歌啜泣,李棹歌对他的无动于衷,很是气愤:“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李棹歌双手掩面,羞于面对眼前之人。
姬仇叹息一声,淡然道:“若是因为此事耿耿于怀,看来你还是没有记起过往。”
李棹歌露出红了的双眼,问道:“你……怎么……”
“知道”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姬仇一把拉过了她:“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