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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与守墓人(2 / 3)

样,还让你灵魂不得安歇。有时我会想,如果当日就那么留在村中,成为你的一部分,就好了。有时又想,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替你看看这个世界,我还要赎罪。

那天路过教堂,抬头看见一群鸽子飞过洁白的尖顶,飞过十字和巨钟,忽然萌生了进去看看的冲动。教堂里的他们正在低头祷告,我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一个衣装齐整的老先生走了进来,脱下帽子,在我左手边落座。

嗡嗡的人声中,我沉默盯着神像,这真是大逆不道,可惜我不信教。老先生额头抵着双手,喃喃念叨什么,我依稀听见他说:‘……愿主洗涤我的罪恶,宽恕我的灵魂……’

这世上真的有神吗,无所不能的神?能实现信徒的所有愿望?如果有,那它为何从不眷顾我们,因为我不是它的信徒?如果有,它会宽恕信徒的罪孽吗?如果连罪孽都能宽恕,它还是神吗?我好久没想起阴福女了,但这次,我看着神像,莫名想得到了阴福女。多年以前,它也曾是‘神’。

祷告完,牧师开始布道,我转身离开了。我不信神,人生注定痛苦、注定清醒,我绝不以神明的名义沉沦。我的罪孽,我会亲自赎清。

等我回来。

你的云多。

2022年4月19日”

…………

“亲爱的兰兰:

寒冬初霁,笔墨问安。

今天西林下雪了,雪落了一天一夜,早上起来终于雪停。

江澜一早起来就把打烊的牌子挂上,我很奇怪,这么冷的天,酒馆生意应该不错,为什么要打烊?原来西林已经二十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大家都去西林广场玩雪去了,谁一大早有心情来喝酒。她也要带我去西林广场凑热闹。

西林广场真的很热闹。广场中央的喷泉池结了冰,堆上厚厚一层雪。一个裹成球的蓝衣小团子‘噗’地一声跳进雪堆里,一堆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在旁边蹦蹦跳跳,跃跃欲试。蓝衣小团子的家长连忙伸手把他拔出来,不出意外他屁股上挨了两下。

西林广场很大,喷泉不远处立着的雕像上落满了雪,雕像是一位名人像,有人伸长自拍杆扫去雕像肩头厚雪。雪后初霁,阳光金灿灿的,像一缕缕飘摇的金色丝绸,晒在脸上没有一丝热度。过段时间春日来临,东风回暖,西林广场又会迎来一批放风筝的小孩——去年春天,我写给你的信中,我与江澜一起去放风筝,就是在西林广场。

有人堆了一个雪人,好丑啊哈哈!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但凑合起来,就不像一张脸。我忍不住偷偷嘲笑了一声,还被江澜拿相机拍下……

当然,事实证明,笑早了,我堆的雪人也没好看到哪去,被江澜笑了,虽然她努力想忍住,但还是被我发现了!忘了说 ,江澜的体质不适合正常修行,但很适合吸收阴气,并且进境飞快。她虽然失去了双眼,但利用阴气探查四周,依旧能把周身‘看’得清清楚楚。

在堆雪人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我的同学,一共七个人,三男四女,浩浩荡荡地出行,一路打打闹闹。七个人都是我们班上的积极分子,十分活跃,是各科老师口中的活宝,在班上人缘很好。但我和他们不熟,或者说,我和班上的同学都不是很熟。我和他们从来聊不来,他们喜欢聊八卦、聊游戏、聊衣服妆容,这些我都不关心,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如何更好地提升成绩、如何更快掌控一门法诀、如何改善一个阵法,这些,他们也不懂。所以我和他们非必要,几乎不交流。

我曾不经意间听他们叫我‘怪胎’。我有点难受,但不多。毕竟他们不是你,也不是江澜,更不是我的同类。我偶尔会感到孤独,但仅限于你不在,江澜也不在。

自从不再修炼御鬼之术、不再以身纳鬼,我的纯阳之体真正开始显露不凡。一个假期,我的术法又有进步,我感觉到,我已不比神婆弱。江澜说,等我修为得到她认可,她就带我回白云村,解决封印。

那一天不会太远。

你的云多。

2023年2月6日

…………

“亲爱的兰兰:

风惊春池,久未问安。

好久没给你写信了,我现在坐在文庙前的池水旁,提笔给你写信。

明天是高考百日誓师大会,江澜说今天趁我有空,带我来文庙拜拜,虽说这不算正经文庙,但大小也算文圣的庙祠,说不定某天,文圣老人家就把目光转向这,看到我了呢。

文庙不大,但庙前有一石池,池水不算干净,但也不算浑浊,一问,会定期换水。石池壁上攀上一片片绿苔,一路攀至石砌栏杆上。东风吹起池水,惊起春寒,一转眼,三年高中转眼就要过去了,距我离开白云村即将四年。

说起高考,我其实很紧张。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成绩还不错,如果能正常发挥,应该能考试西大,但我还是忍不住紧张,明明不论能不能考好都没关系。这时候,我总是很羡慕江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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